曉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護士站常用的毛毯。
吳樂樂有點兒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把人叫醒。他知道南弋前天剛下夜班就替他去相親,然後又被急診叫過去從現場到醫院,跟著忙了二十多個小時,估計是困到生理極限了。但是門邊這個位置有風,一張小毯子好像不怎麼頂用。
吳樂樂剛邁出兩步,還沒靠近,南弋就醒了。他習慣性地淺眠,十分二十分鐘的睡眠就足夠頂好一陣子。吳樂樂撓了撓頭,剛才蓋毯子的人動作得是有多小心。
南弋活動了兩下有點兒僵硬的四肢,不著痕跡地扶著後腰,緩慢地站起來。
他拎著毯子看吳樂樂,對方連忙擺手,“不是我,護士站的,剛才應該是夏夏路過了吧?”
“夏夏?”南弋對這個名字有點兒陌生。
吳樂樂顛顛地走過去,把他手裡的毯子接了過來,“夏夏是我們國際部一枝花呢,你之前輪崗的時候她休假了。我去幫你還,順便問問是不是他做的好事,感謝一下。”
南弋本來打算自己去還,但瞅了瞅身上臨時借的不合身的衣服,實在有礙觀瞻,只能作罷。他自己的常服昨天粘的又是血汙又是塵土,根本沒法穿。在急診找了個熟人借的,比他小了至少兩個size。
“行,那就麻煩你了。”南弋說。
“麻煩什麼啊,”吳樂樂不好意思,“我都給你添了多少麻煩了。”
“不算什麼,”南弋輕輕搖頭,吳樂樂在他眼裡就像是小弟弟,“就是繼續見幾面而已,不是難事。”
“還見面?他對你有意思?”吳樂樂瞪圓了眼睛。
南弋趕緊否認,“不是,是為了安撫家裡長輩,裝裝樣子。”
“看不出來,還挺孝順。裝得跟桀驁不馴的霸總似的,弄不好是個媽寶。”吳樂樂吐了吐舌頭,“南哥,難為你了。”
“不難為,起碼看著還挺養眼的。”南弋玩笑開得坦蕩,吳樂樂心裡也好受了些。
“行了,沒其他事兒我先走了,這身衣服箍得我難受。”南弋剛要離開,吳樂樂話癆屬性上線,“南哥,你決定留在哪個科室了嗎?”
“決定權不在我啊,”南弋笑了笑,“我服從安排。”
吳樂樂勸說,“肯定得尊重個人意願,你就來我們國際部吧。急診那邊太不講究了,明擺著就是看你能幹,什麼位置都不給,欺負人啊。你英語那麼好,還會西班牙語什麼的,這裡最適合了。”
“你小點聲,”南弋犯愁,這孩子真是口無遮攔,“我三十好幾了,沒有論文沒有職稱的,能留在咱們院就已經是破格優待了。”
“那能怨你嗎?”吳樂樂替他打抱不平:“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們主任可是承諾給你副主任位置的。”
“行了祖宗,你就甭跟著操心了,我聽院裡統一調配。”南弋實在無力跟他再掰扯,轉身揮了揮手,走了。
他在醫院附近租了一個三十多平米的老房子,最早是院裡的家屬樓,後來房改,全部市場化了。作為本市排名第一的三甲醫院,收入可觀,大家基本上都買了新房子搬走,這裡現在大部分住的是租客,很多都是外地來就醫的病人和家屬,流動性比較大。
南弋無所謂環境,他都能適應。這裡距離醫院慢著走五分鐘也到了,特別適合二十四小時待命的急診醫生。他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休息日也可以在食堂解決三餐,對他來說方便又省錢,非常理想。
出租屋一室一廳的格局,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採光也不錯。當初一眼看中這套房子,南邊寬大的陽臺是重要因素之一。前一個租客是個有心人,放花盆的架子搭得很牢固,南弋住進來直接舊物利用,種了一大盆天竺葵,還有幾樣蔬菜。
他進屋之後,直奔陽臺,給他的植物們澆水。按理說,他這種沒日沒夜的工作性質,不適合養活物。但大概是受他那位在沙漠地帶也要試著種玫瑰的,浪漫了一輩子的母親影響,南弋總是希望嘗試一下。當然他比較現實且接地氣,養的都不是難伺候的嬌花。
拾掇好了陽臺上的林林種種,簡單把屋子歸攏歸攏,他洗了個熱水澡之後,終於能夠心無旁騖地仰到在床上,不出三分鐘,他就睡著了。
南弋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床頭上的手機也難得配合,沒有擾人清夢的電話或是資訊。他是被一陣敲門聲叫醒的,打眼一瞅,竟然一覺睡了七八個小時,都到晚飯點兒了。
他爬起來,套上家居服去開門,門外站著的人讓他瞬間清醒了。
“院長。”南弋禮數週全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