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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醉酒之後,就有點兒躲著他。這種尷尬的局面需要有人破冰,南弋責無旁貸。
鈴聲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來,能聽出威廉那頭略微不自然的語調。小孩大抵還是臉皮兒薄,南弋也不廢話,就跟以前一樣,直接把要問的事情扔出去,絲毫沒有生疏見外。
威廉認真地聽完,給出意見,“學長,這件事很難。”
南弋,“我知道,在國內插隊的可能性非常小,不僅是菲利普教授,據我所知,邀請咱們家老溫會診的一長串名單裡,不乏國字頭的人物。一旦開了個例外的口子,就相當於得罪了餘下的大多數。我沒報這麼不切實際的希望,教授如果能夠考慮患者病情的急迫性,在美國醫院那邊稍作通融,就很不容易了。”
威廉認可,“是的,我和菲利普教授的助理還算熟悉,就由我先跟他溝通一下情況,你再拜託老師出面,比較合適。”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南弋沒有跟他說謝。
“學長,病人是你心裡那個人的家屬嗎?”他面前開啟的電腦上,是南弋發過去的病例。
“……是。”
“你們在一起了?”
“還沒有。”
“為什麼還沒有呢?”威廉問得理所當然。他能夠接受南弋心有所屬而拒絕他,但他不明白,中國人的戀愛都是含蓄而扭捏的嗎?南弋以前並不是這樣。
南弋:“……”對啊,為什麼還沒有呢?是他把水到渠成的事情搞砸了。又沒有被判死刑,提前唱什麼苦情戲?
“學長,你變得膽小了。”威廉一針見血。
南弋失笑,“你說的對,我去改正。”
脫口的這一句話音落下,他自己先怔了一剎。墜在心頭的陰霾驟然輕省,雲開霧散,雨霽空晴。
東隅已逝
“南主任,您要出去?”夏夏在走廊上見到南弋,側過身讓出本來就足夠寬闊的走廊,規規矩矩地打著招呼。
“嗯,回家一趟。”南弋回答。
“您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嗎?”夏夏望著南弋下意識勾起的唇角,忍不住問道。
“呃……”南弋遲疑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算是吧。”
“那……”夏夏小聲,“恭喜您。”
南弋步調輕快地走過,衝她擺了擺手,“謝謝。”
傍晚,他去白翎房間裡坐了一會兒,補上了昨晚來不及探討的話題。病人的情緒忌諱波動,所以在未得到確定答案之前,南弋沒有提他將要聯絡菲利普教授這件事。聊天中途,白翎在病房裡接了一個電話,南弋能夠清晰地聽到對面邵禹的聲音,他說他今晚忙完了會過來看看。
以往,白翎大機率會阻止,今天她欣然同意。
南弋回到家,先到小陽臺溜達了一圈。雖然北方的冬天已經結不出什麼果子來,但一場初雪過後,他意外地在土裡發現了兩棵也不知道是什麼的小綠芽。南弋饒有興致地用厚塑膠做了個簡易的小棚子扣到花盆上,弄不好明年開春真能長出仨瓜倆棗來。比起他母親當初期待在沙漠種出玫瑰,南弋覺得自己這點兒盼頭更靠譜一些。
隨後,他洗了個熱水澡,把自己冒出青茬的鬍子刮乾淨,略微打理了一下頭髮。雖然一會兒到了醫院還是要罩上白大褂,但南醫生難得講究,把自己熨燙得最筆挺的襯衫從櫃子裡取了出來,套在身上。
對著鏡子左轉右轉,南弋有些洩氣地在自己的胸肌上戳了戳,“才幾天沒練你,真是不爭氣。”自言自語過後,又無奈地笑了,“南弋,瞧你這點兒出息,當自己孔雀開屏啊?”
他換下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襯衫,又隨手套了件衛衣。哥行走江湖靠的從來不是花枝招展,況且這一點拿到邵禹面前純屬本末倒置。
南弋走到客廳,開啟儲物櫃的抽屜,把放在角落裡的物件取了出來,揣到兜裡。
南弋剛把外套從衣架上取下來,門外響起門鈴的聲音,他對著貓眼看了一下,禁不住發出一聲果然如此伴著無可奈何的慨嘆。
他又遲了。
他預計到邵禹很可能會找他,為了白翎的事,邵禹不會顧忌所謂的面子或是其他因素。之前,他把希望寄託在汪霖那邊。無果之後,南弋無疑是另外一個選擇。
南弋開啟門,邵禹安靜地站在門口
兩個人上次見面還是在酒店的洗手間,邵禹諷刺了他一句,稱得上不歡而散。
“進來吧。”南弋往旁邊讓了讓。
邵禹頓了兩息,“不了吧,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