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側首打量幾許,“你沒糊弄他吧?”
邵禹驀地被戳破偽裝,他低頭憋不住地悶笑兩聲,“我告訴他,你說的各自安好是再也不要聯絡的意思。”
愛情不是全部
悶熱的夜晚,陌生國度裡的一個偏僻落後的村鎮中,臨時徵用的民居憋仄破敗,門窗斑駁,沙發的彈簧陷下去就彈不起來,笨重的搖頭落地扇嘎吱嘎吱,吹不散窒悶的空氣。
邵禹置身其中,顯得格格不入,一切的一切彷彿都與他背道而馳。而偏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垂頭笑了好半晌,笑聲低沉但卻難掩愉悅,好似真正開懷一樣。
南弋有短暫的恍惚,不忍心打破這瞬間的和諧融洽。可他調動話題,感染情緒,打破立在他們中間無形的屏障,目的不就是為了接下來要說的話嗎?一個人衝動就夠了,他作為年長者,有理智規勸的義務和責任。
“咳,”南弋技術性地輕咳了一聲,“邵禹,有些事我沒來得及說清楚,大概讓你誤會了。”
邵禹心下一沉,該來的總要來,他的預感沒錯。
他深呼吸過後,平靜地抬頭,“好,你說。”
南弋習慣性地抓了抓腦後幾棵呆毛,先是無奈地失笑道:“你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居然一聲不響地跑到這兒來,我也是服了你了。”在他的印象中,邵禹雖然有些龜毛傲嬌的小糾結,但總體來說算是個堪稱理性的成年人,不該做出如此出格的行徑。
“打擾到你了,對不起。”邵禹小聲加了一句嘀咕,“誰是孩子。”他陪白翎在美國手術的日子裡,風平浪靜地度過了三十歲生日。從很多年前開始,他就是少年老成的典型代表,被叫“孩子”的經驗,這輩子沒有幾回。但南弋每次這樣稱呼,他並不反感,反而有種隱約的滿足。
“不是小孩兒了,還竟乾沒譜的事兒?”南弋白他一眼,“尼日是什麼樣的局勢,你怎麼能跑到那邊去?”
邵禹一板一眼,“你不是也去了。”
南弋瞪他,“我是職責所在,打的就是這份工。”
邵禹理直氣壯,“作為贊助企業代表,我也簽署過承諾,竭盡所能將物資送到這個世界上急需的任何角落。”
南弋被氣笑了,語氣卻冷下來,“你是出錢的,不是出力的,押送運輸有專業的人去做。”
邵禹見南弋似乎真的動了氣,他不再爭論,老實地閉上嘴巴。
但不說歸不說,不代表他被說服了。南弋知道,這傢伙主意大著呢。所以,有些事他必須說清楚,即便可能會傷到人。
南弋在心底默嘆一息,他放下雙手,挺直了脊背,鄭重道:“邵禹,我沒把你當外人,有些話就直說了,說錯的地方你擔待著。”
邵禹與之對視片刻,點了點頭。
南弋平日裡的工作幾乎是連軸轉,除了必要的工作上的溝通,他幾乎沒有什麼時間說多餘的話。長年累月下來,嘴皮子都有點兒不利落。而且,他本身就沒什麼花言巧語的天賦,此刻更無暇迂迴委婉。
他說:“邵禹,如果你的目的是做慈善回饋社會,那麼方式有很多種,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並不明智。”南弋話說得還是含蓄,其實他主要的貢獻是協調資源整合物資,這些事情在後方就可以處理。至於跟隨運輸隊親力親為,實際上,他並不能起到比司機或是工人更多的作用。一旦遭遇天災人禍,反而是個累贅。
邵禹非常清楚,所以他經過了系統培訓,他一直在努力適應和學習。即便做不到如南弋那樣不可替代,至少不要成為負擔。但這些不是核心問題,多說無益。
“要是為了其他的目的,就更沒有必要了。”南弋還是說了出來。
邵禹沉默以對。
開弓沒有回頭箭,南弋開誠佈公道:“我得先跟你道個歉,當時從國內離開得確實比較匆忙,但這不是理由。是我考慮不周,我僥倖心理作祟,以為不告而別就一了百了了,是我不夠坦蕩。”
邵禹聽得皺眉,但他沒有打斷。
“給你造成的誤解,非常抱歉。”
“誤,解?”邵禹低聲重複。
“對,誤解。”南弋再次肯定,“我從你的角度覆盤了之前的事,你大概以為我是氣憤不甘,卻又囿於體面不好發作,多少有些負氣吧?”
邵禹沒有直接回答,但這也是一種預設。任誰被牽連那樣的無妄之災,憤慨抱怨都是應該的。只不過南弋性格使然,做不出睚眥必報的事罷了。
南弋苦笑,“我也是這兩天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