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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禹問。
南弋怔仲一瞬,反應過來他在暗示什麼,理智地提醒,“你好像生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邵禹拼命壓制,怕把人惹毛了,忍下了那句,“要不你試試?”
他笑夠了,轉頭仰望了一會兒,南弋也走到窗前,凝注同一輪圓月。
無論未來如何,此情此景,刻骨銘心。
“南弋,中秋快樂。”邵禹說。
南弋深吸一口氣,“中秋快樂。”
野外不比駐地,蟲蟻風雨皆有危險,南弋催邵禹回到帳篷,提醒他規避風險,提前掛了電話。他這邊還來不及思考點什麼,就被總部一個臨時視訊會議佔用了時間,等會議結束,已經是十二點了。說是休假,對於他也不過是換個工作方式而已,集中處理不是那麼緊急的積壓事項。
到下半夜兩點,郵箱裡還有一部分郵件沒有回覆完,他強迫自己關上電腦睡覺。這一晚,他睡得極不安穩,腦海中雜七雜八的訊息東一頭西一頭,焦慮混亂。
早上,南弋稍微起得晚了點。他正在洗漱,房門被急促敲響。匆匆忙忙漱乾淨嘴裡的牙膏泡沫,南弋跑過去開門。
小於衝了進來,“老大,出事了。上一週,反政府武裝那邊隱瞞了埃博拉隔離區有人出逃的訊息。”
南弋心房猛地一沉,“知道行動軌跡嗎?”
“具體還不清楚,但現在人在礦區。沒有坍塌事故,我們被騙了。”
南弋大腦嗡地一顫,一片空白。
一念地獄
南弋怒火攻心,有那麼一個瞬間,恨不得拎把槍衝去事發地。然而,他必須冷靜,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裡是非洲動盪地區,很多事沒有道理可講。
他心急如焚,一直撥打邵禹的電話,始終無法接通。
和基地負責人一起去往臨時政府辦公樓的路上,他才瞭解到現狀。政府軍已經連夜派軍隊前往該地實行強制武裝隔離,為了輿論和人員的可控性,切斷了附近的基站訊號。
“咱們送藥過去的小隊有四個人,也被滯留在那裡。現在,我們的訴求是,第一,儘快派醫療隊進駐,科學防疫治疫。第二,把我們的人接出來,單獨隔離。第三,恢復通訊,我們要知道疫區的真實狀況。”
南弋作為專職人員,日常與當地政府及軍事部門直接接觸不多,但大體形勢他是瞭解的。這裡的臨時政府與反政府武裝經過長達兩年多的內戰,各方牽扯,剛剛進入一個相對平穩的對峙局面。這時候,最忌諱的就是任何變數導致外部勢力插手。
“訴求能夠實現嗎?”南弋問。
“很難。”負責人實話實說,“在這裡,法理和人情都說不通,能夠制約他們的只有武器和利益。聯合國的施壓重不得輕不得,一旦失去對話的通道,他們甚至做得出泯滅人性的事來。”
南弋的心一沉到底,對局面的絕望和對病毒的恐懼如兩隻手緊緊攥壓著他的心臟,擰出血沫。大腦中反覆閃回著每一個來到非洲醫援的工作人員必經的培訓科目,展示埃博拉傳播率和致死率的ppt畫面鋪天蓋地,壓得他呼吸困難。
抵達臨時辦公大樓院內,他們被荷槍實彈的軍人帶進去,醫援基地負責人和其他領域的少數決策者一同進入會議室,南弋則被送到隨行人員等待的房間。
原本這件事輪不到他操心,是小於機靈,打探到訊息第一時間通知他,南弋仗著在組織內的老資格豁出臉去,硬是破例違規跟來的。可來了又怎麼樣,別說他個人的能力太渺小,根本無法對局勢造成影響。就算是他所屬的組織本身,在談判中也常年處於弱勢,不具備話語權。除了抗議和譴責這種對當局來說就是蝨子多了不咬人的細枝末節,別無倚仗。
但他既然來了,就不可能坐以待斃。負責人的手機在進入會議室之前被沒收了,他沒有第一手的訊息來源。但身處這間屋子裡,來來往往人員的神情和隻字片語都是線索。結局無非好壞兩種,所以,南弋也做了兩個預案。
他私下聯絡了知名的僱傭兵團隊,這個不難做到,這地方當權機構既然不講道理,那也有不按規矩的生存法則。誰的拳頭硬,誰就可以為所欲為。
南弋之前是真的不曾料想過,他竟然有一天會萬分感謝當初千方百計營救肖繼明所遭受的磨難和積累下來的經驗。他也從未像這一刻般慶幸,他有足夠的財富支撐,才不至於真的只是一個無能為力的醫生。
火力保障靠錢可以解決,但能夠處理埃博拉感染的獨立醫療團隊卻千金難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