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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事先問了經驗豐富的律師,以盛慈做的事兒的性質,將面臨至少十年的牢獄之災。
法院的傳票到了盛家,盛父和蘇玉荷帶著大包小裹的禮物來拜訪姜願和紀許淵,想替盛慈求情。
紀許淵去盛世嘉年處理公務還沒回來,只有姜願帶著倆孩子在。
姜願讓糯米和snoopy去臥室,大人之間的糾紛他不想讓孩子們看見。
套房門剛開,蘇玉荷噗通就給姜願跪下了,抱著他的腿就開始哭訴。
「糯糯,我知道你在姑爺面前說話好使,求求你讓他撤訴吧,讓他手下留情,要不然你哥哥這輩子就毀了!」
姜願嫌惡地蹙著眉,往後退了一步,避開蘇玉荷的觸碰。
蘇玉荷頭髮蓬亂,哭的撕心裂肺:「他還年輕,你再給他一個悔過的機會,我跟你保證他不會再對你造成威脅了,我跟你爸爸就指著小慈活著呢,他要是出什麼事兒,你讓我們老兩口兒怎麼辦啊!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要你們的命?」
姜願扯起個冷冷的笑容:「可現在你們和盛慈都活得好好的,而我媽媽卻長眠地底,讓我對盛慈手下留情,他找人害死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手下留情啊,有沒有想過放我們一條生路?!」
「從小到大我們母子受了多少委屈,盛慈吃剩的餅乾,扔到地上讓我去撿來吃,不穿的舊衣服,故意剪個破洞再送給我,把鐵鏈子栓到我脖子上讓我裝小狗,拉到他朋友面前耀武揚威」
「我媽媽提過無數次帶我離開盛家,不都是你捨不得免費的保姆,捨不得能給你兒子當玩具玩兒的僕人,你那時候肯定在想這麼好欺負的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這番話說得蘇玉荷臉色煞白,想辯駁些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盛父也是滿臉的慚愧。
姜願閉了閉眼,滿目痛色,那些近乎霸凌的傷害他從來沒跟任何人提起過,包括媽媽在內。
自從三年前離開京城的那天起,他就發誓讓盛糯糯成為過去式,那些童年的苦痛也會隨之深埋心底。
現在卻又被他自己活生生地剖出來,晾曬在曾經傷害過他的人面前,未免太過殘忍。
他深深吸了口氣:「你們走吧,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糯糯」
蘇玉荷仰頭絕望地看著他:「我知道我和小慈對你和姜姐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但是所有犯錯的人應該有個悔過的機會,糯糯你心眼兒最好心最軟了,只要你願意原諒我們這回,我們以後肯定會好好補償你!」
姜願在心裡嗤笑一聲,又是紀許淵又是盛家,需要他原諒的人還真多啊
可惜經歷過無數的痛苦和背叛,姜願已經不是盛糯糯了,他沒有義務原諒給過他傷害的人,也並不想原諒,
對姜願而言,那意味著背叛,背叛自己的本心,背叛過去所承受的一切。
蘇玉荷見姜願無動於衷,哭得越來越悽慘:「糯糯你發發善心吧,你這是把我和你爸爸往死路上逼啊!」
姜願煩的不行,直接把話挑明瞭:「這種案子一旦開始走程式,是撤不了訴的。」
他們在這裡苦苦哀求姜願沒用,不是姜願能不能撤訴的問題,這案子是刑事案件,又不是普通的民事糾紛,哪能說撤訴就撤訴。
自始至終沉默著的盛父攙扶起蘇玉荷:「別為難孩子了,我們走吧。」
蘇玉荷嚎叫得更厲害:「那我們怎麼辦,就眼睜睜看著小慈蹲監獄嗎?!他還那麼年輕,這輩子就要完了啊!」
他拉著蘇玉荷離開套房門口,又獨自返回來,從上衣內兜裡拿出兩條金珠穿成的手鍊。
塞到姜願手裡:「倆孩子出生,我都沒在你身邊,就當我這個做爺爺的一點心意吧。」
姜願表情漠然,只是點了點頭,待盛父走遠,他把兩串金珠子扔進了走廊的垃圾桶。
樓下忽然傳來激烈的吵鬧聲,姜願走到窗外,正瞧見盛慈跟他爸媽撒潑。
盛慈看起來憔悴不少:「你們去求他有什麼用啊,盛糯糯他媽的要跟我玩真的是吧?!」
他忽然仰起頭,死死盯著窗內的姜願:「最近你他媽給我小心點兒,我不好你他媽的也別想好!什麼狗屁畫家,別以為出國鍍層金皮就高貴了,骨子裡不還是搶別人未婚夫的臭不要臉的!」
酒店的保安已經出面阻攔,姜願拉上簾子,面色毫無波瀾,回臥室陪著倆兒子玩去了。
樓下的鬧劇結束,紀許淵才關上走廊的窗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