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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糯糯一言不發,收拾了東西就抱著往外面走,紀許淵正覺得腦仁兒疼,想讓盛糯糯給揉揉,「你幹什麼?」
看著那陰森的牌位,以及正對著他的紀許淵和盛慈的甜蜜結婚照,這房間不該有他的位置:「我給盛慈騰地方。」
紀許淵不悅瞥他:「那就是個說法,你別胡鬧。」
盛糯糯不想浪費口舌,轉身便走:「我去客房睡。」
「盛糯糯。」
紀許淵臉色冷下來,不緊不慢道:「我讓你在臥室睡,你敢走出這門試試。」
盛糯糯果然頓住腳步,低下頭暗暗地握緊拳頭,連肩膀都輕微地發起抖,他徹底被壓垮似的蹲到地上,捂著臉大哭起來。
撕心裂肺,悲聲痛哭,只聽動靜就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他的情緒向來是內斂的,在紀許淵面前還從沒這樣釋放過,擺牌位跟紀許淵做過的混蛋事兒相比其實微不足道,那瞬間他卻崩潰了。
見盛糯糯哭,紀許淵心裡憋悶,卻難得沒煩,走過去把人緊緊摟進懷裡。
「好了寶貝兒,別哭了,你不想在臥室,咱們就去客房睡。」
盛糯糯不知哪來的反骨,揚著胳膊推他打他掙扎著,但都被他壓制下去。
哭啞了打累了,紀許淵輕鬆地抱著他去洗澡,倆人都是光溜溜的,盛糯糯滿心疲憊沒那心思,紀許淵給他洗著洗著,就熟練地摸著盛糯糯
把盛糯糯摁在花灑頭下面時紀許淵忍不住嗤笑,哪來的那麼大脾氣,還不是在他身底下服服帖帖。
在浴室折騰了幾番,紀許淵抱著盛糯糯轉戰到床上,繼續征伐。
這事兒太過激烈,誰都沒注意到盛慈牌位的底座,微微閃爍的紅點。
第二天起床,盛糯糯嗓子已經啞得說不出話,做講解時鬱謹行問他原因,他也不好意思說實話。
鬱謹行端著泡好的感冒靈,揉揉他的頭髮哄他喝完,盛糯糯乖乖點頭立刻抱著杯子把藥全部灌進去。
在展覽館講解暫時做不到,鬱謹行便開車帶盛糯糯去藝術街談收購生意,下午來到他們以前經常畫畫的咖啡廳。
還是原來靠窗的位置,盛糯糯嗓音低啞卻興致勃勃,聊起他的畫。
靈動的眉眼,羞赧的神情,說到激動處也禁不住手舞足蹈,鬱謹行微笑著看在眼裡,也牢牢地印在心裡。
聽他軟軟地喊自己鬱大哥,心臟比想像中要跳得更厲害。
他三十多歲的年紀,職場和生活中的青年精英,已經見慣各色人等,也認真談過幾個男朋友,早就波瀾不驚。
卻不知為何,單單看中了畫室裡,那坐在角落裡的最不起眼的助教。
於是找了個相當蹩腳的藉口,也要請人吃飯,教他畫畫,事實證明他的眼光依舊非常不錯,越是深入瞭解,就越會被他身上那股單純的氣質所吸引。
思緒飄出去很遠,完全被眼前可愛的小傢伙迷住,鬱謹行一時忘了接話。
盛糯糯在他面前揮揮手,拿著自己的東西站起身:「鬱大哥,我該回家了。」
「糯糯」
鬱謹行也緊跟著站起來,因為動作有點著急,膝蓋不慎磕到了咖啡桌沿,盛糯糯忙伸手扶住他:「鬱大哥,小心!」
當時腦袋亂作一團,鬱謹行極少這樣的失態,他反手握住盛糯糯的手腕,往前拉扣住他的腰。
俯身低頭,溫熱的嘴唇,落到盛糯糯的唇邊,輕輕卻又極虔誠地吻了吻。
盛糯糯一下僵住了,在鬱謹行溫柔含情的注視下,臉像燒起來般滾燙。
他機械地扯起嘴角笑笑:「這是新的說再見的方式嗎?」
說完也不待鬱謹行接話,低頭看看左手腕並不存在的手錶:「我該回家了,再見,鬱大哥。」
說完奪門而逃。
盛糯糯跑出去老遠,跑到個非常不起眼的牆角,才敢停下來喘口氣兒。
他現在快瘋了,就是再遲鈍,他也能反應過來鬱大哥對自己是什麼心思。
可是他結婚了,這樣不對。
更重要的是,鬱大哥太完美,完美到他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鬱大哥應該找到更優秀的伴侶。
話雖這樣說,那個滾燙的吻和鬱謹行溫柔的神情在腦子裡揮之不去,盛糯糯惴惴不安地往家裡走。
經過醫院時,他猛然想起來自己半個多月前做的孕檢報告還沒拿,那時候留的諾基亞的電話號碼,醫院應該給他打過電話,他沒有接到而已。
盛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