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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夢見邪祟,自己好似也做過同樣的噩夢。”陳理出門後,心中沉吟。
不過自那一次後,他便再沒做過。
“應該只是巧合,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當初遷徙途中遇到的那個邪祟被辟邪符所阻,還沒碰到自己,就被虞家老祖驚走了,自身絲毫沒受影響,和白金旺的情況完全不同。
他搖了搖頭,不再自己嚇自己。
……
兩日後,白金旺身體稍稍好轉了一些,他便開始四處奔走,探親訪友,安排後事,家裡小妾丫鬟陸續被他一個個送人,時而有哭聲從隔壁傳來,上演生離死別的一幕。
“唉,這都是命啊。”
傍晚門前,落日的餘暉,灑在白金旺佈滿皺紋的老臉上,有種說不出悲涼遲暮。
看著嬌豔如花的小妾被他好友扯著帶走,一走三回頭,一雙哀怨的淚眼欲語還休,他心中大慟,不禁老淚縱橫。
“既然不捨,又何必送人?”陳理走出門,見到這一幕人間慘劇,忍不住出聲道。
“讓道友見笑了。”白金旺連忙抹了下淚水,嘆了口氣道:“我一個時日無多的將死之人,何必耽誤人家,死前給她們找個好一點歸宿,我也能放心的走了。”
“道友真是豁達!”陳理真心實意的佩服道。
他自問做不到這種地步。
“等你快死的時候,也會變得這麼豁達。”白金旺笑道。
陳理聞言心中一窒。
這話說的。
他還有大把的壽命,都從沒想過死亡。
“你準備何時走?”陳理問。
“就這麼急著想讓我走?”白金旺看著陳理怪異的一笑,戲謔道。
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陳理感覺對方那蒼老的面容,似乎隱隱帶著一絲陰森狂躁之感。
“嘿嘿,跟你開個玩笑,我還有些親友要做最後的告別,後天深夜吧,到時候不用來送我,讓我一個人悄悄走吧!”
白金旺說完擺了擺手,轉身蹣跚的走進院門。
“吱呀”一聲。
大門關上。
陳理站在門口不動,眉頭緊鎖。
想起對方的異狀。
他連忙取出胸口的厚厚一疊破邪符,檢查了一下,赫然發現最上面的一張,竟有些微不可察的發熱。
“這是……”陳理臉色微變。
……
吃過晚飯。
陳理把一疊三十張的破邪符遞給周紅。
“這是幹嘛?”周紅接過後,不明所以道。
“隨身帶著,隔壁白老頭中邪越來越嚴重了,我總有些擔心這幾天會出事。”陳理臉色凝重道。
周紅臉色一變:“平時看不出來啊,蠻正常的。”
“也許是我想多了,但小心無大事。”陳理道。
他決定等明天一早,就再去買個五十張破邪符,以求心安。
符籙這種東西,保質期很長,到時候就算用不著,放在手上短時間內也不會變質,擺攤轉賣的話,還能回本大半。至於些許靈石的虧損,對財大氣粗的他而言,完全虧得起。
但一旦用上了,那就是生與死的區別。
……
這一夜平靜的度過。
第二天一大早,陳理從長生宗的符籙店買來五十張破邪符後,便再沒外出,一邊在院子裡練習劍術和法術,一邊留神著白金旺的動靜。
一直快接近中午,隔壁才傳來白金旺的劇烈咳嗽聲。
又過了一會。
“吱呀”一聲,隔壁的院門開啟。
白金旺似乎要出門了。
陳理停下動作,凝神傾聽。
很快腳步聲便逐漸遠去,直至消失,陳理這才開啟院門。
一個蒼老的背影在遠處蹣跚的走著,許是看的久了,隱隱中似乎有一片恐怖的陰影在他身上搖曳舞動,他連忙眨了眨眼睛,又仔細一看,結果一切都已恢復正常。
“這應該不是什麼錯覺,對方中邪更加嚴重了……該死!”陳理暗罵一聲。
似乎察覺到目光,白金旺轉過身,笑了笑。
這笑容……
陳理有種說不出感覺,邪氣、陰鬱、甚至還帶著一絲隱約的惡意。
對方很快轉過拐角,消失在街上。
“媽的,這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好在明天就走了!”
他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