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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接下來的時間裡,又兩撥人過來,但不像第一波那麼大膽,看到有人巡夜,便果斷的退去。
直到快到凌晨,才徹底平靜下來。
……
“嘰嘰!”
“咕咕!”
“啾啾!”
“吱吱!”
“嘎嘎!”
……
清晨的各種古怪的鳥叫聲喧鬧的像是在進行一場水陸道場,一夜未睡的陳理推開大門。
今天早晨的空氣,除了永遠不變的尿騷味外,又多了股濃濃血腥味。
但這絲毫不影響陳理的心情。
儘管一晚沒睡,儘管想了一夜,陳理卻感覺心中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平靜。
昨天那場殺戮彷彿徹底驅散他心底沉重的霧靄,洗滌了心靈,整顆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
原來自己不是那麼弱小,原來自己這麼強大。
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實力都沒有個準確的定位,唯一次摩擦也只是遇到搶劫時蜻蜓點水的反擊了一下,但這次可以確定了,應該可以和練氣後期比肩。
這種實力,在整個棚戶區他已經足以立足了。
當然,練氣後期和練氣後期不能一概而論,就像人與人不能一概而論一樣。
一個終日在棚戶區打混的野路子練氣後期修士,顯然是不能和接受過修行體系教育的宗門練氣後期修士相比的。
前者或許戰鬥經驗更豐富一些,但後者無論是裝備還是攻擊手段亦或者修行知識,都遠勝前者。
一個像是打黑架的混混,一個則是正規軍。
“陳道友早啊!”一個昨夜同去的散修,一看見陳理便笑容滿面的過來。
“早!”陳理笑著拱手致意。
等那名散修走後,接下來,便再沒人刻意過來打招呼了。
陳理也沒在意,轉身回屋。
畢竟,他也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沒一會,林貴就匆匆過來了,一副神神秘秘道:
“昨夜街上死了四個人,過去看了嗎?現在屍體都掛在街口的大樹上示眾了。嘖嘖,那個慘不忍睹啊,頭都被打爛了,也不知街上的哪個道友這麼殺伐果斷……”
“是我。”陳理看了他一眼,說道。
“那屍體連辨認都無法辨認,估計連他媽都不認識了,真是兇殘啊。”林貴嘴皮子極其利索,嘚吧嘚吧說個不停:“對了,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剛才說的那個殺伐果斷的道友就是我!”陳理無奈道。
“呃!”林貴如一隻高傲的大鵝被人死死卡主了脖子,伸長著脖子,一臉目瞪口呆,隨即他輕撫長鬚,展顏一笑:“陳道友,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你連呵斥術都要像我請教呢?”
“不會呵斥術,就不能殺人了麼?”
“這……當……當然能殺人。”許是被這種怪異氣氛所懾,林貴說話都有些緊張結巴起來。
“那不就是了!”陳理露出一絲笑容。
“好……好像是這個道理。”林貴好似話都不會說了,他打量著陳理,過了良久,又憋出一句:“陳道友,你真不是開玩笑?”
陳理點了點頭:“不開玩笑!”
林貴走了。
走時還一臉懷疑人生。
陳理搖了搖頭,喝完一大杯鹽白開,便脫掉袍服、內襯,拿起劍開始練習。
今天註定不平靜。
還未到中午,喬冠元便登門拜訪。
陳理連忙出門迎接。
“陳道友,喬某貿然上門,沒打擾你清修吧?”喬冠元仔細觀察著走過來的陳理,發現對方步履行雲流水,似乎帶著一股奇妙的韻味。
猶如一隻漫步走來的靈豹,美麗卻又致命,這顯然練習了相當高明的體術。
說實話,在之前他是沒在意陳理的。
一個畫符謀生中年散修罷了,普普通通,沒有絲毫需要自己過分關注的必要。
但今天……不昨夜喬冠元才發現自己徹底看走眼了。
昨夜激戰的時候,他在另一個巡夜組,根本沒聽到動靜,直到戰鬥結束他才清楚整個事情的經過。
令人難以置信。
以一人對三個練氣中期修士,且毫髮無損,至始至終連法器都沒用,這種戰鬥力連他都隱隱感覺有些不及。
而且在來之前他原以為對方只是術法一道造詣驚人,但今天一看,這位顯然近戰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