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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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夏逐漸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是光明正大替年側福晉辦事的,不是去做賊的。
問夏沉默一瞬,挺直了脊背,只是藥膏依舊攏在衣袖裡。
幸運的是蘇總管正在前院轉悠,離書房不過幾步路,遠遠地便注意到了她。
蘇培盛見到問夏眼神一凜,想起了被桃花箋支配的恐懼,給自己做了三秒的心理建設,最終熱情地朝她走來:“問夏姑娘怎麼來了?可是年側福晉有什麼吩咐?”
本要上前攔住她的侍衛,聞言立馬退了開。
問夏張了張嘴,同樣給自己做了三秒的心理建設,她低下頭,飛快地從袖口掏出一個小陶罐,又飛快地塞給了蘇培盛。
迎著蘇大總管疑惑的目光,問夏語速極快地道:“側福晉請王爺好好上藥。”
說罷行了一禮,告退了。
蘇培盛:“……”
他握著陶罐,猛然覺得這藥燙手起來,上藥?上什麼藥??
他沒聽說王爺有傷啊???
不會錯的,這幾天爺也沒去演武場,不論是宮裡還是府裡。把其餘可能一一排除,剩下的就是真相了,蘇培盛神色變幻,難不成是床……床……
蘇培盛打了自己一巴掌,飛快地把藥膏籠進衣袖,鬼鬼祟祟地溜進了書房。
四爺下了早朝,正在閱覽戶部的卷宗。
聽說老九稱病告假了,朝上站著的唯有一個老八,那強撐著
的姿態,實在帶給他諸多樂趣。
四爺連著兩天心情好,偶然發現蘇培盛的影子立在門外,磨磨蹭蹭的,就是不進來,他也不訓斥,淡淡開口:“怎麼做賊似的,我少你吃穿了?”
蘇培盛一聽,哪還敢耽誤下去,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一咬牙,遞上藥膏:“年側福晉請爺好好上藥。”
四爺:“……”
今早起身的時候,四爺便故意忽略肩膀處細微的麻癢,只當是被百福咬了,上朝之後,很快無事發生。
只是有些東西越壓反噬得越快,實在壓不下去了,漸漸的,連心都癢了起來,他皺了皺眉,從戶部拿了些卷宗回府,於是再也沒想起過。
如今年側福晉旗幟鮮明地把他的思緒拽出來,還說什麼上藥——
上哪裡?內傷還是外傷?虛不受補還是肝火旺盛?
四爺額角青筋一跳,停了良久,才道:“看著像是上好的外傷藥。放這兒吧。”
說是“放這兒”,聽著像要砍他的頭,蘇培盛逃也似的走了。
四爺凝視著桌前的陶罐,把它放在了一旁,嘴角浮起冷笑。
他站起身,走到裡間的博古架前,把準備給年側福晉的十萬兩零花錢扣了下來。
年嬌尚不知道自己的零花錢沒了。
自從她摒棄了素淡的衣裳,一日賽一日的出挑,譬如今天穿的這件杏白亮色,是福晉以前從沒見過的。
在外依舊謹慎的年側福晉早早地在車前等候,不一會兒,福晉也到了,她瞧一眼年嬌的髮飾,又瞧一眼年嬌的旗裝,誇她:“今兒搭配得好。”
年嬌忍住上揚的嘴角,不叫尾巴翹到天上去,等上了馬車,自覺地給福晉倒滿茶水。
一旁失業的方嬤嬤好似已經習慣了,拉了秋嬤嬤躲去外間嘮嗑。
秋嬤嬤也是一副認命的模樣,她還能咋?
福晉笑著接過茶盞,又把點心朝年嬌面前推了推:“出來玩不必拘束。”
“我還沒同你說過九弟妹這個人,都說八弟妹口才極好,那都是過去了,實則九弟妹才是妙語連珠。”福晉對她道,“對於她想接待的顧客,九弟妹總能安排得再妥當不過,你不必把她當別人看,當做生意的掌櫃就是了。”
這個比喻倒是新奇,年嬌見到陌生人的緊張頓時消散,只是她隱約聽說福晉從前和九福晉沒什麼往來,今日聚在一塊兒,不要緊嗎?
這個疑問從昨日便盤旋在腦袋裡,她原本想問四爺,一時間把它忘了。
福晉忽然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微微一笑,道:“不過‘偶遇’罷了,不要緊。若不是九弟妹告知,我可不知道她是玉茗茶樓背後的東家。”
不知過了多久,遮掩身份的馬車停在了茶樓前,當即有小廝躬身而來,牽馬進了後院。
顯然有人在背後叮囑過,很快從茶樓出來接引的丫鬟,待她們不一般的恭敬,見了福晉立馬福身:“貴人隨我來,我家主子早早地在二樓等了。”
福晉頷首,率先跨進門檻,年嬌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