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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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來。」魏暘說。

許知樂咬牙切齒：「我信你個鬼，跟我走！」

「哎等等，我室友。」魏暘伸手把醉成一攤爛泥的室友給拎了起來，復而起身看向許知樂，「他帶我來的。」

許知樂臉色並未緩和，三人行的動靜還挺大的，特別是剛剛坐在卡座這就引來不少邀請和目光的魏暘，許知樂簡直被如芒似的打探目光給看得後背發麻，他尤其記得自己上一世在酒吧跟魏暘打架，周圍的人就是用這樣嘲諷戲謔的目光來看戲，全是男人，互相的心思摸不到五分也能猜到三分，所以他對這種地方一丁點好感都沒有。

這裡不僅僅是個普通的酒吧，也是他花了這麼多年時間拼命要把魏暘帶離的地方，而此刻許知樂只感覺自己好像個企圖撼動命運的白痴，居然真的以為單靠自己的一己之力，就能把誰的人生重寫似的。

該死的，就算是活了兩世，也改不掉這個自以為是的習慣。

魏暘和他室友被許知樂粗暴塞到車後座之後，許知樂重重把車門一關，一腳油門就踩到了學校。

「叫你別的室友下來接他。」許知樂冷聲道。

魏暘借著昏暗的光瞥了許知樂一眼，他的表情緊繃著，就跟窗外頭夜晚驟降的溫度似的，冰冷得不行。

室友很快下樓來接走車上的醉鬼，見魏暘沒有下車的打算，問：「你不回去啊？」

他見著前排的許知樂，低頭叫了聲叔叔好。

許知樂恩了一聲。

魏暘看了許知樂一眼，搖了搖頭：「明天早讀幫我答個到。」

室友攬過醉鬼，嫌惡地瞥開了頭，說：「知道了。」

「坐前面來。」許知樂冷聲說。

魏暘沉默了一會，乖乖坐到了前座。

一路上的氛圍簡直可以用僵硬來形容，誰也沒有開口講話，許知樂穩穩把車停到了地下停車場之後率先下了車，魏暘跟在他身後進了電梯，單獨相處的封閉環境換了一個又一個，他們兩之間還是隻有沉默。

直到關上家門——

「魏暘，你去幾次了？」燈都沒開，許知樂就冷聲問道。

「第一次去。」魏暘語氣裡也聽不出什麼心虛，他定定看著許知樂，企圖從許知樂眼睛裡看出幾絲嫉妒和吃醋，但滔天的怒火淹沒了許知樂的眸，在得到魏暘理直氣壯的回應之後燒得更甚，他一把抓住魏暘的領子：「你去幹什麼？」

魏暘皺眉：「我還能去幹什麼？」

去幹什麼？

去找人yue炮、去吸du、去piao 插ng。

許知樂氣得胸膛猛烈起伏，他咬牙道：「不准你去那種地方，噁心死了。」

魏暘眸光一暗：「你可真奇怪，怎麼說話總是反反覆覆，覺得我噁心就別管我啊。」

許知樂鐵青著臉：「你什麼意思？」

魏暘不由分說，一把拽開許知樂的手，反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人往牆壁上重重一推，許知樂發出一聲悶哼，後背撞到燈的開光，啪嗒一聲整個房間倏地亮堂，這下雙方才徹底看清對方眸底的陰沉。

魏暘按住許知樂的肩頭，整個人貼了上去，他下巴被打下來的陰影勾勒得極鋒利，語速放緩，「你不讓我喜歡你，我覺得情有可原，你想管著我的性取向，是不是太不現實了？」

魏暘雖然沒喝多少酒，但畢竟待了這麼久，衣領處全是沾上的煙味、酒味和香水味，混雜在空氣裡，隨著魏暘強勢的動作而源源不斷鑽進許知樂鼻翼間，他對這種氣味太熟悉了，是魏暘身上本來該有的氣味，許知樂喉嚨一哽，他聲音有些顫抖：「就算是同性戀，也非去那種地方不可嗎？魏暘，你不要去好不好？你乖一點，以前不是最乖了嗎？我不喜歡你這樣，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許知樂心頭一片無望，魏暘抓不住的，魏暘是永遠抓不住的，他就是桀驁不遜的狼狗，等到了爪牙鋒利的時候，就會掙脫替自己修築的牢籠。

許知樂酸楚的表情看得魏暘心一驚，他本意就只是想刺激刺激許知樂，看看他會不會吃醋什麼的，誰知道許知樂反應居然這麼大，魏暘伸手撫摸了一下許知樂的唇角，僵硬地放緩了語氣：「我什麼都沒做。」

許知樂吸了一下鼻子，問：「你是不是想去找？」

魏暘：「沒有。」

許知樂燃起的氣焰逐漸熄滅下去，他被魏暘圈在懷裡，眼尾微紅。

魏暘低頭看他，有些入神，他知道剛炸過毛的貓不能再被摸肚子，魏暘眼神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