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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看到旁邊人的神色,他的頭腦這才冷卻下來。
蕭和卻沒回答,將手抽出來指指前面的路示意他專心開車。
手心一空,徐琰釗只覺心裡也跟著她的動作空了一拍,重新發動起車子來,仍是頻頻側頭看向身旁,用玩笑般故作輕鬆的語氣問她:「怎麼了?不開心?」
蕭和仍是不開口,沉默著示意他開車。
怕一開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是需要時間來整理自己的心情,權衡到底要不要現在提這件事。
徐琰釗也不傻,相反他很敏銳,覺察到景蕭和不同尋常的狀態,他也沉默下來,一言不發的將車匯入無盡的車流。
寬敞的空間裡立時被黑色的沉默填充,車窗外是匆匆一閃而過的霓虹燈光,兩個人各懷心事。
等車子終於在酒店樓下停住,兩人並排坐在前排對著漆黑夜色中的點點燈光,依舊沉默。
最後還是景蕭和先開口。
她說:「徐琰釗,謝謝你今天帶我見你家裡人。」
此話一出,徐琰釗詫異的同時稍稍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
然而這一口氣還沒送完,斷頭刀到底還是落了下來,他聽見景蕭和語氣默然又平靜的說:「我們分手吧。」
??
第四十四章
饒是景蕭和自己,當這話真的說出口,人也顯得愣怔了下。
駕駛座上的人已經是滿面的風雨欲來。
氣氛一時間是死一般的沉寂,許久才聽到一聲輕笑,徐琰釗應當是生氣且心碎到了極點,聲線出口時已經有些輕顫。
「終於說出來了。」他語氣裡帶著諷意,「忍一天了吧,其實景蕭和你要分手還犯得著跑我面前親自說嗎,只要告我一聲,我總不會纏著你。」
他在短暫的心慌之後,情緒掩飾般漸漸被憤怒取代,說完這句話之後,人甚至直接開啟車門下了車。
滿心歡喜之後的猝然一擊,顯得極有殺傷力。
開車門的一瞬間,外面的風湧了進來,吹起景蕭和的半邊髮絲,毫無防備下讓她生生打了個激靈。
不同於徐琰釗,她的情緒隨著那句話的出口而變得平靜釋然,壓抑多時的被冒犯感已經悄無聲息的疏解,既沒有想解釋的慾望,也沒有被他挑釁的憤怒。
她先前預想過片刻這種場景,如今發生,恍如夢裡。
等車門被徐琰釗關上,她才終於調轉視線看過去,窗外已經亮起一點猩紅。
她任由自己看了半支煙的時間,給他緩解情緒的出口。
徐琰釗始終在車外,煙自點上便一直任它燃燒著。
景蕭和也推開車門走下去,聽到聲音,徐琰釗背靠著車身的身體僵了僵,到底還是緩慢的轉過身來看她。
一時無話。
景蕭和也看了一會兒,兩人隔著寬大的車廂對視片刻,這才開口,語氣裡帶著輕鬆道:「就送到這吧,這離酒店很近,我走回去。」
最後她又說:「你上車吧。」徐琰釗穿的很少,她看著就替他冷。
話音落定,景蕭和不等徐琰釗的反應,已經轉身悄然離去。
徐琰釗起初還站在原地,他視線緊緊跟著景蕭和的身影,目送她在樹影婆娑下的昏暗燈光中與自己漸行漸遠,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這次的不同尋常。
高大的身影終於動了起來,他將煙狠狠摁熄在垃圾桶上,來不及細想自己的情緒,提步追過去。
與景蕭和身影拉近的那一分鐘裡,他想了很多。
但最終只是又慢下步子,緊繃著臉沉默的跟在後面。
一米九的人,猶如黑麵羅剎,把景蕭和整個都罩在他陰影中,內心卻與外表截然不同。
徐琰釗跟在身後冷靜下來開始在心裡鄙夷自己,這種時候,問為什麼顯得太幼稚,並不是所有的分手都需要理由,尤其是本來就沒被對方放在???心上的這種。那他一旦說能不能等他回來再說這件事,聽起來會不會像挽留。
景蕭和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首先聞到獨屬於徐琰釗的味道。
因著她不喜香水,兩人在一起後徐琰釗無意間察覺到這件事,便默默的再沒用過。但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味道,這些味道會與記憶融在一起相輔相成,組成對一個人的全部感知。
她仍是回頭確認了一眼,髮絲被烈風吹得紛亂,眼眸卻流光溢彩般明亮,未發一言又繼續提步沉默向前。
今日天晴,白日裡風舒雲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