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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爺沒接過來,「你想讓阿晴回到你身邊?」
施友謙沒有馬上否認。
契爺笑笑:「你知道阿晴的身體狀況,留在你那裡不太好。不如在我這裡。
這麼多年,施友謙何嘗不明白阿晴是人質。對於契爺,年少時的他絕對忠誠,但長大後總有疑惑。直到他自己也增添了年齡和閱歷,才明白,刀口舔血活下來的人,信不過任何人。
既然要將阿晴留在契爺手裡,他才安心,那就讓他安心吧。
這些年來,他是這樣想的。
但今晚有些不同。
波瑪酒的後勁又上來些,施友謙變得有點漫不經心。他看著契爺:「阿晴到底是我妹妹。當年契爺救下我們兄妹倆的命,從此我這條命就是屬於契爺你的。什麼時候你說要收回,我隨時拿出來。但如果我死了,我會後悔跟自己妹妹在一起的時間太少。」
這番說話,聽起來像是處心積慮的示忠。但此刻施友謙看上去有點醉,這番話便戴上了幾分真誠與悵然。
施友謙掌心中那塊金屬條,月色中閃著暗光。
契爺微笑:「我把你當親生兒子,把阿晴當我親生女兒。兒女長大了,要離開父親了啊……」
他伸出手,握住施友謙的手。那塊金屬條滑落到他掌心上。「既然長大了,那就飛吧。」
k 在外面等施友謙時,開了一盒牛奶,昂頭倒入嘴裡。這牛奶是他在便利店買的。很奇怪,那個叫張秀汶的店員,似乎每次都不敢抬頭看他。但他總覺得她有點眼熟。
是這樣的——殺手的記性不會太好。尤其是人臉。除了自己刻意記住的,其他人,他可以轉頭就忘。
對殺手來說,記性不好是一種幸運。他可以假裝不記得今晚死在自己搶下的,是個什麼人,長著什麼樣的臉。
但奇怪,他現在居然清楚記得那個叫張秀汶的店員。而且總覺得,之前自己見過她一次。
他還在想,施友謙已經出來了。這次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女孩子,被他牽著手,一臉驚恐地往前跌跌撞撞。
k 拉開車門,施友謙將女孩子塞到車上,自己也坐上去。
k 沒來得及問施友謙是否直接回去,他突然開口:「那個照片,誰給你的?」
新濠的夏天特別長。在國內北方已是入秋天氣,但人們走在新濠街頭,仍是不迭喊熱。寧願躲進空調房做運動,在跑步機上滿頭大汗。
高希言坐在便利店的高腳椅上,握著一瓶維他奶。指間握著一根吸管,用力戳開。她喝下第一口,看到一輛帕薩特停在門外。她沒在意。
張秀汶隔著便利店玻璃往外看,卻發現駕駛席上坐著 k。
k 看了張秀汶一眼,又看了看隔著玻璃牆,正朝店外的高希言。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張秀汶了。
後面的車窗降下,施友謙透過車窗,看著高希言。他臉上沒有平時的表情,只是定定地看向她。彷彿目光是磁鐵,能將她吸過來。
高希言突然坐立不安,騰地站起來。她扔下沒喝完的維他奶,急匆匆就要跑出去。張秀汶在後面喊住她,驚怯怯地問:「沒事吧?」
「沒事。」她推門就往外走,一直走到施友謙的車窗前。她彎腰,與車上的他平視。
便利店內,有中學生抓起兩包薯片,一條雪糕,一瓶可樂,一本封面是女明星走光照的八卦週刊,走到收銀臺前。張秀汶手忙腳亂,目光仍不時瞥向外面。她看到車門開啟,高希言上了那個男人的車。
「喂喂喂,是不是收多了錢呀?」中學生大叫起來。
張秀汶又是一陣忙亂。等中學生抱著一堆零食,嘴裡嘀咕著什麼,推門而出時,那輛車已經載著高希言,不見了蹤影。
對施友謙來說,消失的不是高希言,而是自己的東帝汶的那段童年。他在車內,突然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像要將這細細竹杆折斷。「誰讓你查我過去的事?」
「你不是我要查的目標。我也沒想過,你原來早就認識周禮。」
「你還知道什麼?」
「我見過郭神父,我還見過蔡婆。」
聽到這兩個名字,施友謙似乎飛快抿了抿嘴角。車廂內非常沉默,跟車窗外熱鬧的新濠週末形成反差。
高希言說:「蔡婆有東西託我交給你。」又昂起頭,「但你得先鬆開手,我才能拿給你。」
施友謙鬆開捏緊她手腕的手。高希言將手探入揹包裡,使勁翻了翻,先逃出來一個小本子,又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