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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齣租屋外,傳來長街的市聲。馬路上車聲川流不息。哪裡有人在聽歌,聲音放得很大。高希言的外衣前胸上,一朵小小的玫瑰花環繞著黑色十字架。她面無表情地說了句「等一下」,就轉身去關窗。
她的手有點抖,手夠了兩次,還沒碰到窗把手。施友謙已經從後面走上來,貼在她身後,一伸手,替她關上窗。
世界安靜了下來。
她轉過身,說「謝——」
第二個字剛從舌頭上滾過,施友謙突然一把摟過她的腰,將她壓在窗戶上,低頭吻了下來。他的舌頭滑入她嘴裡,吸吮著她舌頭上的最後一個字。
她胸前那朵被玫瑰環繞著的小黑色十字架,微微起伏著。
施友謙慢慢鬆開她,兩唇稍稍分離,唇瓣間牽拉出粘膩的絲線。他低頭望她一眼,又低頭吻下去,邊吻邊將她身上的外套扯下來,玫瑰十字架被扔到一旁。她現在只著單薄的單衣,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女,跟她整個處境那樣契合。
他將她抱到床上,低聲說:「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我來讓你快樂。」
因為過分蒼白跟飽受打擊,她眼裡那束光消失了,那束像動物一樣野性,等待他馴服的靈魂消失了。但他現在一心一意只想要她的肉體。他將她身上最後的衣物扯下來,將她的白色三角褲拉下來,扔到地上。
出租屋的床特別簡陋,兩個人的重量壓在上面,自然的顛簸掀起陣陣浪潮,使之軋軋作響。施友謙一隻手搭在床頭上,另一隻手撐在床上,從上面俯視著身下的女人。他的汗水滴下來,滴到她臉上,身上,最後兩個人都被浪潮裹挾而去。在激烈的晃動後,他發出幾聲悶哼,在浪潮中釋放出來。
高希言在床上躺了一會,默然起身,光著腳丫往浴室走去。
施友謙看著少女被汗漬過的背部消失在門邊,他穿上衣服,慢慢在床頭摸了一條香菸,點燃。手機上有兩個未接來電,該是剛才他在做那事時響的,但他太忙,沒聽到。
他滑動螢幕,看到來電是同一個人。他抬頭看浴室一眼,聽到裡面水聲嘩嘩,回撥過去。
電話很快接起,沒人說話,施友謙壓低聲音,劈頭就問:「查到李 sir 是誰沒有?」
那邊說:「姓李的高階督察太多,我們排除了好幾個。根據之前文先生數次臨時取消交易行動的資料來看,似乎沒有一個人的時間對得上。」
對方說話小心謹慎,似乎怕 oney 哥發飆。但施友謙的心情似乎絲毫不受影響,他想了想,突然問:「有沒有姓黎的?」
那邊說:「好像在資料上見過這個姓。oney 哥的意思是,把姓黎的也查一下?」
「對。」
契爺的粵語是到新濠後才學的,口音跟李嘉誠頗有點相像。施友謙想了想,也許他當時說的不是「李 sir」,而是「黎 sir」。
掛掉電話,他慢慢把一口煙抽完。屋子裡沒有菸灰缸,他隨手拿過一個杯子,忽然想起高希言用這個杯子喝水,他用手指輕輕摩挲杯子邊沿,最後放開。他在屋裡找了個碟子,把菸頭掐滅。
這時,電話再次響起,那邊的聲音似乎輕快了些:「oney 哥,找到了。有位叫做黎耀斌的副警司,正好跟文先生的那幾次行動對得上。」
「我知道了。」
施友謙掛掉電話,起身穿衣服。他心情愉悅,用手將頭髮往後一攏,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臉上有種情慾滿足後的神情。
他又想起高希言。
浴室的水還在響,他突然覺得不對勁,快步往浴室走去,推開門。
高希言還在那裡。她站在蓬頭下,一隻手扶著牆壁,一動不動地站著,任由水流激烈地沖刷著自己。她腦袋低垂,半長的頭發現在長到了脖頸後,順著水流,分到耳朵兩邊。黑髮因為承受太重的水分,不住往下淌水。
施友謙拉開浴室的玻璃門,高希言聽到聲音,回過頭。他看到她雙眼紅腫。
他靜默片刻,跨步進去。蓬頭噴出來的水,將他身上衣服悉數淋濕,貼在他肌肉上。他捧起她的臉:「你可以在我面前哭。」
「我沒哭,是水太熱了。」
施友謙隔著她的身軀,伸手要去關那個水閥。但出租屋的裝置太舊太破,他扭了幾次,那水忽大忽小,她說:「不是這樣的。」她正要轉過身,將水關掉,他突然抱住了她。
她雙手下垂,一動不動。
他一隻手抬起她的臉,低頭吻下去,舌頭滑入她嘴裡,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