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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你認識的人。」他吟吟一笑,毫不諱言。
有些謎,是她剛剛才發現的。比如說,禮哥哥發病時,怎麼會跟施友謙一樣。另外一些謎團,是自離開福利院後,一直刻意被她躲過不去想的。比如,禮哥哥不再是那個關心她的禮哥哥,變成了半個陌生人。這半個陌生人,叫她忘記過去,不要再追查以前的事。那半個熟人,關注她在做的事,讓秀汶將自己一舉一動通知他。
她明亮的雙眼一沉,半垂下,將目光轉出窗外。想要問的話,停在嘴邊,說不出來。空間裡,只有電臺主播仍就目前新濠經濟發展欠缺多元化,文化發展應如何跟上,跟嘉賓大談各自看法。
窗上映出她跟施友謙的影子。施友謙正肆無忌憚地看她。
她將臉轉過來,終於問,「你跟他什麼關係?」
「誰?」他明知故問。
「周。」
「哪個周?我們的周特首嗎?」他笑著裝傻。可見人是徹底恢復了。
「你知道我問誰。」
施友謙笑起來,「原來你只是遲鈍,並不蠢。」又故意刺激她,「他沒告訴過你?我以為你們倆感情很好。」
所以,禮哥哥有事瞞著自己。有那麼多事瞞著自己。他說不知道 cb 是什麼。他沒表現出來自己認識施友謙。他阻止自己追查真相。他堅稱爹地是自殺的。
高希言像求生一樣,兩手抓住桌子邊沿,防止自己倒下來。她告訴自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施友謙貼近她一點:「你沒別的問題要問我?」
很好,攻破她對周禮的那層信任。周禮自然無法從她身上得到那份東西。範立得不到,周禮得不到,那麼他也不算敗在誰手上。
高希言雙手撐著桌沿,不斷對自己說,禮哥哥有他的原因。一定有他的原因。
施友謙在耳邊譏笑她,她統統聽不到。
這時,施友謙的手機響起。來電人那裡,顯示著「周禮」。
他看了高希言一眼,施施然拿起電話,「周醫生——」拖長尾音。電話接通,那頭沒有任何聲音。顯然周禮也清楚,施友謙的手機被人監聽。施友謙對那頭說了句,「黑沙見。」
跟黑沙相比,竹灣沙白,人少。施友謙停了車,遠遠看到海邊站著一個高瘦的身影。那身影寂寂站在風中,跟十三歲那年沒什麼區別。那時候,他倆還是朋友,站在新濠的夜風裡,那頭是珠海,腳下是泛著白色泡沫的海水,黑黝黝。
施友謙下了車,走在沙灘上,遠遠便喊,「一個人看海景,這麼有興致啊?」
周禮轉過頭,看施友謙走來。「你來了。」頓了頓,「我還以為你真的會到黑沙。」
「我還沒患老年痴呆。過去所有事,我都記在這裡。」施友謙做了個持槍的手勢,對著自己腦門,嘴裡低低發出「砰」的一聲。
他是記得的,當年他倆剛到新濠,契爺有個倉庫在黑沙附近,當時契爺的另一名養子卻故意通知錯地點,讓他們趕到竹灣。他倆在海灘上,對海笑說,私底下將黑沙叫做竹灣,將竹灣叫做黑沙。那一年,施友謙還不是 oney 哥,他背後被人喊「少爺仔」。大家都知道他的出身,都譏諷他做不了大事。誰會想到,契爺在新濠的若干養子養女,最後剩下三人中,就有他一個。
第26章 【26】真相(中)
施友謙走到周禮跟前,站定,從下至上打量他,「找我有事?」抱著手臂,「有話快說,還有個小美人在車上等我。」
「契爺讓我在你和範立之間選一個,跟我一起搞醫療中心。」醫療中心,在高倫頭腦中細心呵護的種子,終於要在周禮掌中開出花,結出果。
片刻的沉默後,施友謙笑了笑,「怎麼?約我出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賣了個人情給我?」
「我推薦了範立。」
施友謙擰起半邊眉毛,嘴上仍是笑笑,語氣不善,「你是我覺得時間多,會陪你玩?」
「契爺疑心有多重,你我都清楚。與其讓他覺得你我結黨,倒不如將鍋甩給範立。」
施友謙一臉不耐煩,嘴唇抿成一道單薄的嘲諷,「對不起,我對這個沒興趣。醫療中心?說出去讓人笑話嗎?誰不知道海外軍火跟黑錢兩條線,都是範立在跟。你替契爺反向選我?想讓我成為整個圈子的笑話嗎?是不是要所有人講起我,都會笑笑口——啊喂,oney 哥啊,文先生讓他打理會所、酒樓、超級市場生意,現在還讓他當醫院院長啊。」
「你認為醫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