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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姒最終沒得到齊烽的回答,關於十八歲是否能提前,一年或是半年,這句答覆被齊烽無聲沒收,他只是捏著孔姒的臉頰笑笑。
期末考試最後一天,孔姒合上筆帽交卷離場,聽見今年第一聲蟬鳴,她以為是兩塊鐵片摩擦作響。
試捲上的文字還未從她腦海化開,孔姒摸手指的筆繭子,想到齊烽的指腹,比這種繭子更粗糙,喜歡磨她胸口最嫩的肉。
他們住在同一屋簷下,親吻也並非朝夕之間的事,竟然有小半個月沒有打照面。
孔姒知道他在忙什麼,安縣工廠爆炸案一審即將有結果,兩個主要責任人找了仰耀做辯護,這不足為奇,北城沒有比仰耀更好的選擇。
公交車上正在播新聞,孔姒百無聊賴看了會兒,在緩停的顛簸中睡著。
回去的路線太熟悉,因此她再沉睡,也能在離目的地兩三站時醒來。公交電視改播娛樂新聞,她不認識的歌手正在唱歌,孔姒等著下車,想起明天似乎是她的生日。
不知道今日齊烽該是幾點回來,他已經披星戴月很久,孔姒每晚看見車燈晃過天花板,困得難以睜眼,知道是齊烽終於回來。
大門仍然沒被開啟,孔姒鑽進被窩,把小夜燈按熄,給齊烽發去睡前資訊,「叔叔我睡了。」
十幾秒便有回覆,「晚安。」
巴掌大的螢光在她臉上,這裡只剩最後一抹光源。孔姒按下熄屏鍵,完整的黑得到降落準許,無聲無息落下來,蓋住她的臉和身體。
她陷入望不到邊際的黑夜,閉上眼睛如從前每一晚,暗暗期待明日到來。十七週歲能給她什麼,孔姒雙唇翕動,思緒盪入夢境的深海,又被一雙手打撈。
有人在吻她,孔姒赫然醒來,分不清這是幾點的夜晚,多日不得見的齊烽躺在她身側,把她從夢中吻醒。
他們從未同床共枕,齊烽說這是對一個成年男人的酷刑。
「叔叔?」孔姒喃喃地喊。
「嗯。」齊烽低沉地答,沉迷於吻她,扣住她的腰壓進懷裡,硬起的輪廓被她的臀率先感知。
「你怎麼……」孔姒張張嘴要問話,被他急躁地堵住,齊烽吻得很兇,餓極了似的。
雙眼在黑暗裡一無所獲,孔姒被吻得缺氧,伸手輕輕推他,手卻被他舉過頭頂按住。齊烽翻身壓住她,完全挺立硌在她小腹,好像要來真的。
孔姒後知後覺,這也許是齊烽答應她提前的十八歲,發生得沒有徵兆。
呼吸雜亂的動靜裡,孔姒逐漸衣衫不整,一寸寸布料褪下,直至坦誠相對。齊烽往下吻,很快帶起她渾身顫慄和綿長的呻吟,抵在蓄勢待發的地方,淺淺地磨她。
「叔叔,你要、要……」孔姒沒能說出口,她在期待中嘗到一絲潛藏的恐懼。
「就是今天。」齊烽的聲音啞得讓人顫慄,「最後五秒,跟我一起倒數。」
孔姒終於發現,濃得分不清彼此的黑暗裡,還有一寸亮光,瑩瑩閃動著時間,離零點只剩最後幾秒。
「五——」
他探進微不足道的深度。
「四——」
孔姒感覺到腫脹的異物感開了個頭。
「三——」
齊烽撤出來,她的身體平靜,不曾有任何變化。
「二——」
猛然一下,孔姒條件反射地收縮,聽見齊烽的嗓音完全走調,只剩開口閉口發出的氣聲。
「一。」
他吻住孔姒,知道她會發出怎樣的嗚咽,知道她會在零點顫抖著開啟自己,一口口柔軟地吞納。
「生日快樂。」
世界歸零時,齊烽擠入窮途末路,嵌進無法再進的窄小,確認他此刻存在的地方。
孔姒完全哭出來,疼得不管不顧,咬住齊烽的唇舌,嘗到一絲血腥味,驚醒般鬆開牙齒,聽見齊烽悶聲說:「疼就咬住我,用力咬,告訴我你有多疼。」
下身輕輕一撞,孔姒忍不住,扭頭咬他的肩胛,肌肉硬得像石頭,孔姒懷疑他根本不會感受到痛。
她渾身弓成小蝦米,面板被搓成熟透的紅。
重新被抱進懷裡時,孔姒已經睡著又醒來,她看見齊烽的臉,其實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嗅到如釋重負的意味。
孔姒忘了問齊烽,為何選擇今天。
以為日子會有變化,以為她自己已經破殼已經發芽,孔姒懷抱獨自熱戀的心情,想把這種心情分享給誰,幾個名字在腦海里轉了一圈,她發現無人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