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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堅毅浸在溫和裡的眼眸,不知要從何尋得心悅的源頭,但眼波流動之時,就偏偏能得見他的欣愉,他說:「我見周小姐幾番都拿花回來,以為你是喜歡花的,便以此做謝禮。」
「鍾先生又送禮又要請吃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於您是有什麼了不得的恩情,」玉笙含笑調侃起自己,「殊不知我這方是在蹭吃蹭喝的。」
他煞有其事地說:「如此,若以後我再請周小姐幫忙時,也可有些底氣。」玉笙笑容難掩,目光飄過周身的綠蔭,又不由得轉到他身上,見其顴骨處橫一處傷口,瘀血由之擴散攤開,還是問出了口:「……您的臉沒事吧?」
鍾先生低眉搖了搖頭,只輕描淡寫地說是與人打球時擦傷的。兩人並肩行於綠蔭下,餘暉經枝丫的疏落處流進陰影,照映著一輕一重的腳步走去。
走至門前,玉笙出於客氣邀他進屋飲茶,他笑言:「下次吧,我今日這副模樣,委實不妥。」
她這才與其告別,卻在踏進門前,又朝那身影看了一眼,想起上次他也是這狼狽模樣,便有些忍俊不禁。
玉笙走進門,棠媽隨即出來迎,向她說道:「您去瞧瞧是誰來了?」她一眼瞟見客廳裡的花,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你怎麼來了?」
坐沙發上的人,西裝外套丟在一邊,弓著腰翻茶几上她放的一本書,他合上書頁,隨其往後靠著坐,扯出一個笑容回:「回來了,過來坐吧。」
她走過去,拿開墊枕剛要坐下,他伸手將人攬坐懷中,「最近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玉笙扭頭避開了他的親近,陸停之又貼近試問:「怎麼了,心情不好?」
「……你為何一定要去招惹蘇倩?」
「你聽誰胡說八道了?」那抵到眼前的笑容立即沉了底,「我能與她有什麼關係?」
玉笙推開他的手,獨坐一處,面上也見不得多少怒氣,只是不悅,陸停之和聲又道:「玉笙,難道你還不能信我嗎?我們都是快要成為夫妻的人了,別人三言兩語,你就斷定是我的錯了?」
「我沒有說這是你的錯,在你我成婚之前,我也不能斷定你的對錯與否,我只是希望你能與蘇倩保持距離。」
「我與她本來也沒有你想的這些事。」
她點點頭說:「這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說時,玉笙又起身去西圖瀾婭餐廳倒了杯水回來,陸停之抬眸看著她又恢復如常,神情也似乎隨其明朗了些許,於是移步走到她跟前問:「明日他們都要去梨風園聽曲乘涼,我明兒午時來接你,嗯?」
「我明天已經和人約好了,你們去吧。」
「和誰約好了?」他剛有所緩和的眼色又沉了沉,「不然你把海關署的工作辭了,想要什麼與我說一聲就行,養你又不是難事。」
她仰頭望著面前的人,眉眼展笑,輕聲應道:「等我們結了婚,我定然就辭去了,那時還有的要養呢。」陸停之也隨其低頭輕笑,順勢將人攬入懷,幾番親吻過她的眉眼,玉笙將頭埋入其頸間摟緊他,再度避開了他的親近。
隨後不久,陸停之離開了公寓,她站客廳的窗邊,慢慢悠悠地拆開那束玫瑰,修修剪剪,插到花瓶裡。
棠媽出來時見她在插花,便想起了樓上陽臺上整束都還泡在水裡的花——「周小姐,上房還有一束哩。」
玉笙也想起這回事來,神情停頓了一下,才道:「我自己去收拾就行,你去忙吧。」
棠媽也轉回廚房了。
待到用過晚餐之後,她才上樓到陽臺上,那泡在水裡的一大束鮮花,已經可見萎敗,玉笙蹲在那兒挑揀出還完好的一部分,再經修剪,全部都插到了上房的空花瓶裡。
第9章 又一年夏
「陸伯母,您太客氣了,我今日還有些事要忙,實在趕不過去,你們玩好呀。」
電話那頭的人惋惜地嘆了一聲,說下次要一道去,便結束通話了電話,少君抱著一摞檔案,站門口聽著,見其走出來就又調侃說:「哎呦喂,這陸少爺都領你見過陸太太了,難怪要這般有恃無恐?聽得出,陸太太很滿意呀。」玉笙雙臂交疊抱在胸前,堵在門框邊上,勾唇笑道:「也不知是誰非要在週末接這活,大清早的就又回到這鬧心之地?」
「哎呀,這不是黃督察突然要昨日的歸檔檔案嗎?」少君似也滿臉幽怨,玉笙可不會再被她騙了去——「你可別想蒙我,他怎會一來就找你,還說不是你拉上我,自告奮勇接了這活?」
站跟前的人隨即面露喜色,傾身靠近她耳邊說:「黃督察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