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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有聽到那公寓中有何動靜呀。」
「讓人去修繕了一段時間,最近才重新搬回去。」
玉笙緊看著他,飄忽的眼神逐漸覆上一層霧,嘴上卻如常感嘆道:「這世道可真糟踐人,什麼都不給人留,卻還要叫人看見。」
他也垂眸看著眼前的人,回想自己有沒有曾見過她,如是上次在舞廳,他第一眼見時只覺是陌生,但第二眼覺得眼熟,彷彿在很久以前便見過,卻又尋不得痕跡,猶是隔世的重逢。
這讓人由不得理清,便是要心生憐惜。
「或許是我又心生了虛妄,」她倏爾靠近,微涼的手心緩緩地貼上他的臉,眉眼之間許是哀愁,似是令人聽見了它清脆的聲響,「我時常覺得她也回來了。」
擱在車門上的手漸而抬起,覆上來,輕撫著她的手背,輕緩的氣息貼到下頜又被風捲起,他只微微偏向她,那微張的朱唇便壓在臉上,隨之深陷進到了心頭。
她抬頭,又低去,在他臉上、鼻樑側、眼邊都留下深深淺淺的唇印子。他低頭,由她作亂,放下手去,指尖先觸及那輕薄的面料,掌心隨其才慢慢貼合其腰。
在這時,會讓人愈發傾向於前世今生的說法,這莫名而生的深情,彷彿印證了什麼高於凡世之俗的東西存在,而這日復一日的蹉跎、尋求都只是為等待它的到來。
門合去,情和意都壓進狹窄的車輿裡,蒸騰、發酵,氣霧迷了窗,幾顆水滴忽地拍在外層,未幾,引起傾盆大雨。
「呼……」
玉笙緊貼著他的臉,緩過一口氣來,可這狹小的裡躁悶不已,擠在身體每一處的熱氣蒸騰著體內的酒勁令神智攤躺無力,落在頸處、耳畔的吻刺激著它時而彈動一下。
「玉笙。」
「嗯……」
他問:「我們幾時見過?」
「任何時候都見過……在花園裡,喬山的公園、跑馬場,」她忽而俯下身,緊貼其胸膛,伏在他肩上,飄忽著聲音說道,「可是你沒有看見我,一直都沒有,也不曾問過我的名字。」
她又攀著他的脖頸抬頭來,迷離的目光仔仔細細地描摹著他的模樣,眸底的愁意忽而攏起笑來,自顧自地笑著給他擦臉上的印子,殊不知自己的唇邊也是抹開了紅。
「抱歉呀,我忘記了我才補過口紅不久……不要生氣,嗯?」
鍾徊抬眸對著她的笑容,壓著笑說:「我沒有生氣。」
玉笙歡喜雀躍地低頭摟緊了他的脖子,燙紅的臉頰貼在其耳邊,時斷時續地說了一句「我一直都想這麼做了」。
他抬手護在她背上,自喉嚨裡發出的笑聲親在臉上,似有似無地撓著心尖。
「真瞧不出你原是有這般膽量……」
她強撐意志,想多聽聽他的聲音,可那拍打在窗上的雨聲越來越重,至終卻再也尋不得他的蹤跡。
第12章 明瞭軌跡
「嘀嗒、嘀嗒……」
細雨流連,粘著窗頭的乾淨,晝夜不捨。猶是夢中人,如煙似幻,夢醒如初,空落枕心。
「唉……」
玉笙鬆開臂間的被褥,雙手蓋在眼上揉,唇間不斷撥出昨夜的氤氳繾綣,攤開手,眼眸半遮半掩,卻也難掩痛苦之色。
棠媽推門進來,神情嚴肅,沉默著將醒酒湯放到桌上,玉笙翻身伏在床沿上,清了清乾澀的嗓子道:「我幾時回來的?」
「周小姐十點半回來,酒也喝得神志不清。」棠媽收拾著地毯上的衣物,又道,「早時二爺打電話過來,要叫您聽電話,我只得說是您昨晚忙工作到半夜,還沒起。這種謊,我可不會再說第二次了。」
她聽到周錦言時懸起的心又擱回肚子裡,喃喃說:「有勞棠媽幫我了。」
「您還是與鍾先生保持著距離吧,若叫二爺、陸太太看見,就沒有這般好說話了。」
「我會注意……我是自己回來的?」她隱約記得他來了那家茶飲樓。
「您那時都神志不清的,是鍾先生送到門口……」
玉笙眸光鬆垮垮的,漸而掉進了下眼瞼,便聽不見她說的什麼話。棠媽在屋裡收拾完,叮囑她喝了醒酒湯就收拾下樓,一會兒二爺就要來了。
「嗯……」她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眼神仍是茫然。三分鐘後,她恍然發覺她說的是周錦言,便立即從床上跳起來,跑到衣櫃前匆忙換衣。
彼時,是午後兩點鐘。
周錦言來時,玉笙已收拾如初。
他鮮少進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