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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好事都被你佔盡了?」她冷笑一聲,瞬時冷了臉,「你別忘了,這次陵江的行動,全靠的是我姐姐一家子的人脈,你完成了任務,那我倒是要請您明示,他們怎麼辦?你以為姓鐘的會和你一樣蠢嗎?」
他似是沒什麼所謂的後知後覺,道是:「那是你的問題,我的任務就是劫人。」
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扣動扳機的聲響,便見槍口已直抵著他的命門。
「你大可試試。」她是起了殺心,「我現在殺了你,回去後,應該可以給你的墓碑添上功勳吧?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你……」
「上面只說讓你輔助我,可沒有叫你自作主張。」
男人稍低著頭,整張臉掩在陰影裡,到底是沒有再囂張。
而後,這場隱秘的會議才得以繼續。聞香意詳細地把四姨太生辰宴那日的計劃任務都安排給了每個人,還把那傢伙從負責劫人的一隊排到護送出城的那一行。
他們已經佈署了半年之久,費了大量心血從翼州府到陵江跟蹤王慶陽,才終於從鐘太太告知的零碎訊息裡拼出有用的來。杜昆到底是心思縝密,竟用大辦四姨太的生辰宴來掩人耳目,好讓王慶陽將人帶回翼州府。
而離那場宴,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
玉笙時常會在白天裡回公寓看看,晚上都留在那邊。
只是今日他們的房子裡來了新客。她走進門就見客廳有一個男人的身影,玉笙放下包,以為是來找月河的,便輕聲調侃道:「喲,看來是我來早了。」
那身影應聲轉向她,玉笙一愣,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眼前人是程家少爺,程顥清。
她隨即收斂了輕佻的語氣,問候道,「好久不見了,程少爺幾時回來的?」
玉笙不大看得懂他的神情,彷彿是為了什麼惋惜的神態——「比月河晚了幾個月。」
她頷首回應了他,走進客廳才見月河窩在沙發裡,表情凝著怒氣,玉笙又向廚房走去,吩咐寶珍沏茶來,便順勢坐到離兩人最遠的位置。
「程少爺有什麼話坐下說吧。」她和聲道。
程顥清目光又朝她探了探,幾年不變的輕飄悠然的聲音說話,仍舊裹挾著疏懶的養尊處優。
「鐘太太變了很多,終於像極了為人妻的夫人。」他像是誇讚她,可語氣有諸多可疑。
玉笙端著長輩的口氣說:「程少爺也變了不少呀,感覺沒那麼幼稚,是長大了。」
程少爺臉色一緊,挪開了視線,轉而與月河說:「儘快在明日收拾好行李,我不會再來第二次。」
「要回你自己回,少管我的事。」
月河聲音提上來直壓過他還未落地的話音,絲毫不懼他。
「我是吃飽了撐的要來管你?」
兩人開始你一言我一句地在彼此身上挑毛病,玉笙自顧自地從寶珍的託盤裡端一杯茶,便低頭飲茶,自始至終像隱形人一樣坐那兒聽著。
半個小時後,程顥清扔下一句「你愛回不回」,便揚長而去。月河憋紅了眼,圓溜的眼睛又是氣惱又是淚。
玉笙起身坐過去,把絲帕放她手裡,月河攥緊帕子,低頭看著,豆大的淚珠滾入衣襟,緩緩消磨殆盡。
「……我不想回去……」她極力地剋制著哭聲,幾番搖頭,「真的不能回去……我害怕,我真的會死掉的……」
玉笙看著她,不由得皺緊了眉心。兩人便這樣坐著,沉默了良久。
「你想辦法再拖些時間。」她突然說此,月河腫著眼睛望過來,她稍鬆了神色,彎下腰捧著她的臉,低聲說,「和我去燕臺吧,周錦言一定會幫你的。」
「……舅舅?」
她肯定地點了點頭,月河忽然便鎮住了搖搖晃晃的心神,抹掉眼淚,傾身抱緊了玉笙。
第48章 雨夜狂想
這雨下得越來越漫長、越來越冷,入夜的福安街浸了雨,不遺餘力的繁華便從燈紅酒綠中流到地面,金晃晃地搖曳在積水裡,遠遠看著只覺是鍍了金。
金鶴酒樓日日酒宴,大大小小,總有人是拿著足夠的錢來尋樂的。
「當快樂不足為奇,便也不再是快樂了。」梁智儒說著撥開面前的酒杯,把紅的白的都倒進一個杯裡,搖勻了遞給坐對面的女人道,「不要這麼看我,再看也看不出好的來,請。」
「你這酒當真是要我喝的?」
「隨便嘛。」他語氣一如既往地無謂懶散。
她聳了聳肩,杯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