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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緊的拳頭緩緩抬起,發了狠正想一拳砸向鏡中的自己,便看到鏡子裡除了他,還有她的半張臉。
拳頭鬆了,手慢慢地放下。他從鏡中看她,聽她低聲地說:「我們談談吧……」
手撐著盥洗臺,他轉過身,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談什麼……」
她稍稍靠著一點牆,怕自己站不穩的身體會隨時倒下去。
「談以後。」她說,「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這話彷彿是利刃,在他心上狠紮了一刀。痛著,可他仍然強撐。
唇角還是上揚的弧度,他拄著拐,往前走了走,離她近了一些。
「那……從前呢?可以談麼?」他還是笑著問。
方念別過臉去,將又要湧上來的眼淚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抬手,攥緊脖間那隻金色的戒圈,用力一拽,便將戒圈連同拴著它的那根紅繩都拽了下來。
沒讓他再上前,而是她走過去,走到他的面前。
手心攤開,那隻方才還令他很是感動的戒圈就躺在那裡。
她說:「拿回去吧。我不再需要這個念想……」
他的身子彷彿僵住了,佝僂著背,一動不動地杵在那裡。
東西被她塞進他的手裡,而他的手一張開,便將她的手緊緊地握住。
「所以這些年,你都還念著?」他問她,逼著她談起從前。
她用力掙了掙,因為沒有掙脫他的束縛,而又紅了眼。
「不是。」她咬著牙,斬釘截鐵地說,「是知道今日要見你,才特意帶來的。為了還給你。」
賀南霄聽到這話,輕笑了一聲,「所以方才在床上那番,也是特意?」
她抬起臉來,含著眼淚的眼睛將他望著,彷彿是在哀求,「你我如今不同了,所以方才不能再繼續……」
她說的「如今不同」,是指那位霍小姐。而他所理解的「不同」,與她沒有一點一致。殘缺的身體,以及她的丈夫、她的女兒、她美滿的家庭,都是他與她的「不同」。
睫毛上的水落進他的眼睛裡,讓他的眼又酸澀起來。他終於放開她的手,不再看她,背過身去……
那便是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她離開,連一聲「再見」都不敢說。
盥洗室外,戒圈被留在桌子上。靠在那張桌子旁的,便是他卸下的那隻無法與他磨合好的義肢。
沒有上鎖的門又被人推開。霍曉敏走進來,一眼便看到了桌上那件金色的舊首飾。腦中想起方才迎面碰上的方小姐,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叫她莫名的心神不寧……
ps:各位大佬,咱今天這也算是有溫存了吧!
第七十九章 丟魂
出了那間房,方念便像丟了魂一樣。
她手上提著高跟鞋,亂著發,赤著一雙腳,衣衫不整地從樓梯上走下去。
樓下的聚會已近尾聲,但歡聲笑語仍在。那些嘈雜的聲音都被她隔絕在外,彷彿眼下的世界,只剩她一人……
好事者有往她那兒瞧的,幾句話便能夠引發人們所有的猜想。美人出洋相,對旁的人來說,是趣事一樁。人們交頭接耳,樂此不疲。
週二小姐也瞧見了,心下著急,一面笑嘻嘻地與人解釋,一面已經從舞場上退了下來。
「喝多了,喝多了。你們玩,我瞧瞧去。」說著話,腳踩細高跟小跑幾步,人便來到方念面前。
伸手將她攙住,週二小姐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那位嚴公子來接你了。人就在外面,但你現在不能就這樣出去。」
週二小姐的話,方念置若罔聞。她眼睛一眨,便又是滿臉淚痕。
週二小姐心疼地將她摟入懷中,再不多說什麼……
女主人的臥房內,方念正闔眼躺在臥榻上。酒雖散了,但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卻無法消散。
週二小姐坐到她身邊,將她慢慢扶起,餵了一點水。
「好些沒有?」她伸手替她輕輕擦掉唇下的水漬,還有不知何時暈出唇外的口紅印子。
方念任她擺弄自己,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見她還是不大爽利的樣子,週二小姐便說道:「我這兒好像還有一些解酒的藥,你等一等,我去給你拿。」說著便要起身,而倚著她的方念卻緊緊將她的手拉住了。
「二姐,你別走……」她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週二小姐,彷彿她這一走便不回來似的。
「不走,去給你拿藥。」週二小姐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