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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爸今天是喝了酒來的。」劉家寶沉著臉,一雙眼睛盯在劉廣昌身上。
「你怕廣昌叔出事兒?」潭雨翠探探頭,又往裡面仔細找了一圈兒,發現劉家寶的媽也坐在人群裡,厚厚的棉衣把她包裹的像只鵪鶉,縮著脖子不敢動。緊挨著她的是個年輕小夥子,正是潭雨林。
「鄭書記,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劉廣昌弓著背,如同一截歷經風雨吹打的老樹幹,梗著脖子質問鄭志遠。
「廣昌叔,你先別激動。你的話我不明白,沒根據的事兒咱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亂說。」鄭志遠面不改色,話說的和軟,身子站的筆直,是副完全不相讓不畏懼的架勢。
「你不懂?你是裝不懂!在這兒大言不慚的糊弄誰呢?村裡人誰不知道?搬遷成功的話,最受益的就是你!回頭你升官發財去省城,我們老百姓就得喝西北風,到時候誰管?」劉廣昌越說越激動,幾乎是在扯著嗓子喊。
人群裡很快就有跟著起鬨附和的。
「廣昌叔說的對!你們當官的哪個不是隻顧自己的利益?下一任不管前一任的事兒,淨給我們留糊塗官司,自己削尖腦袋掙功績,誰管我們的死活?將來搬完遷日子過不下去,我們找誰?」
「到時候人家都做了大官的女婿了,還能認識咱們劉家峪的這些農民?別被他花言巧語的糊弄了!」
「對,我們雖然窮,可我們不傻,你別想糊弄我們!」
「說的對…」。
人群立馬烏央烏央的炸開了鍋,不少上了年紀的人都站起來跟著喊,一致針對鄭志遠。
村支書劉廣發站在鄭志遠旁邊,撓撓頭掏掏耳朵,一言不發。
「爺們兒們,別激動,別激動,有問題咱們一個一個說,我全都記下來,一樣一樣的如實反應給上級領導。大家的訴求,肯定會得到解決!」鄭志遠抬高嗓音,耐心的安撫著。
「你記下來?是記問題還是記人名兒?可別回頭再讓公安把我們抓起來關小黑屋裡打一頓?大家別聽他的!」有個瘦高條的年輕男人站起身,高聲喊了一句。
「那是誰?」潭雨翠覺得說話的人臉生,小聲問劉家寶。
「劉緒虎的堂哥,劉緒銀。」
「我記得他家很多年前就搬到縣城去了,不是早就農轉非了嗎,劉家峪還有他家的宅基地?」潭雨翠不解。
劉家寶搖搖頭,小聲嘀咕:「這得問劉老師。」
經劉家寶提醒,潭雨翠忙在人群裡找劉傳剛的身影,細細的看了一遍,並沒瞧見劉傳剛。
也不知道劉緒虎昨晚回到家以後會不會告狀,劉老師要是知道了真相又會怎樣對付自己。想到這裡,潭雨翠心底還是有些發毛。
「鄭書記你想升官發財吃香喝辣,別拿咱貧苦的農民當墊腳石!你有當大官的老丈人,我們可沒有!」劉緒銀又開始帶節奏。
鄭志遠轉頭看向他,柔和的臉上浮現出幾絲冷意。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位同志叫劉緒銀吧?你說我在省城有個當大官的老丈人,有真憑實據嗎?再說了,咱們村還有你家的宅基地嗎?捕風捉影的事兒,咱不能亂說!」
劉緒銀直接抬起胳膊指著他的鼻子,囂張的道:「真憑實據?你不就是真憑實據?等你娶了在省城當領導的那位大小姐,就是最大的真憑實據!我家有沒有宅基地都沒關係,我是從劉家峪走出去的人,這裡有一半人都是我的親戚,我不能看著他們被你給騙了!」
「將來?也就是說你現在並沒有真憑實據,你這是造謠!」鄭志遠眯起了眼,「你說我欺騙村裡的老少爺們兒,難道2014年的大暴雨也是騙人的?劉緒銀,2014年你在哪兒?在劉家峪?」
劉緒銀被噎了一口,他是劉傳剛家的近親,早就脫離了又苦又累的農業社,水庫決堤這麼危險的事兒,他怎麼可能經歷?
不光是他,當時就連劉傳剛也早早捲了值錢的東西回城裡呆著去了。
劉緒銀今天來開會,身上是帶著任務的,哪能就這麼被姓鄭的壓下去?
「怎麼?鄭書記這就急了?剛才是誰說要傾聽我們村民的訴求的?我不過就是質疑了兩句,你就這態度?這是你們為人民服務的態度?」劉緒銀避重就輕,冷嘲熱諷的道。
「質疑要在合理的範圍內,跟造謠是兩碼事!」鄭志遠昂首挺胸,移動腳步繞過劉廣昌與他面對面,打算和他辯論幾句。眼下說不定是個機會,當眾揭穿以劉傳剛為首的劉家團夥,或許能扭轉一些局勢。
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