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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來,這座假山雕鑿的目的,或許就是為了遮掩溶洞入口。
賀仲康小心移動鏡子角度,發現溶洞頂部有一煙囪狀的開口,十分奇特,光線從此處灑落,照亮了整座溶洞。
正對著煙囪口,下面是拔地而起的一處石臺,約摸十來米高,石臺底三面環繞河道,一面背靠崖壁,崖壁上有幾個不大的凹洞。
石臺與溶洞口有懸索橋相連,橋上,趙功成和另一人正把裝有黑火的箱子往石臺處搬運。
看著那煙囪狀的開口,驀地一個念頭閃過鄭烽腦海——趙功成私吞的黑火不足以炸毀整座容誠莊,但如果在此處引爆,能使爆炸達到最轟動效果,因為爆炸後的濃煙會順著煙囪狀的開口源源不斷飄散出去。「三湖四塘」位於雲城中心區,周圍遍佈三大署機構,不可能注意不到這些濃煙。
——難道趙功成引爆黑火的目的不是要殺那些財閥,而是要引起三大署的注意?他要引三大署注意容誠莊做什麼?
不過沒時間思考這些,眼下火燒眉毛的問題是——怎麼阻止趙功成,同時還能留他一命?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趙功成兩人的身影被裝有黑火的木箱遮去大半,兩人距離溶洞口的距離又遠,如果開槍射擊,賀仲康帶著的這群烏合之眾難保不會擦槍走火,到時趙功成沒擊斃,反而直接把黑火點炸了……
鄭烽的視線落在了趙功成腳下的懸索橋上。
而賀仲康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道:「進去不要管那兩人,直接砍斷懸索橋,一旦發現我們,趙功成肯定會去引燃黑火,只要橋斷的速度快過引爆速度,黑火在爆炸前掉進河道,我們就有一線勝算。」
跟在他身後的一群亡命賭徒不過蜂營蟻隊,提不出多少主見,只能將信任全寄託在賀仲康身上。
只有鄭烽暗自估摸——在其他人砍斷懸索橋的極短時間內,自己如何飛身掠過橋面,將趙功成帶到對面石臺?
賀仲康等人稍事準備,護衛們將砍刀分到眾人手上。
這些人屏足了一口氣,準備做殊死一搏。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出乎了所有人意料,這些賭徒以命作籌碼,最終輸得一乾二淨。
在賭徒們踏進溶洞口的剎那,他們立刻感到腳下被細細的引線絆住了,完全來不及做反應。霎時間,溶洞口附近、連線溶洞口的假山通道,接二連三地轟然爆炸,隊伍前面的人被炸得四分五裂,後面的人沒被炸死也被砸落的假山碎石掩埋,而懸索橋亦被炸得岌岌可危。
只有鄭烽,因為快了這些人一步,直衝橋上的趙功成而去,才與爆炸堪堪擦肩而過。
轉瞬之間,他根本沒空琢磨身後發生了什麼,腕上軟刃彈出,一劍封喉,直接取了橋上另一人性命,第二劍挑斷了趙功成腳筋,然後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起趙功成。
速度之快,以至於趙功成臉上還保持著笑容——那是看見亡命之徒們中了自己所設埋伏的得意笑容。
鄭烽抓著趙功成一路狂奔,直到躲進石臺的凹洞中,才緩下一口氣。
他將趙功成扔到一邊,重重喘著粗氣。
趙功成拖著一雙血肉模糊的腳,臉上卻沒有絲毫痛楚表情,他聚精會神看著爆炸後的濃煙朝煙囪狀開口湧去,臉上露出極為詭異的平靜笑容。
鄭烽一屁股坐到地上,癱靠在石壁邊,在懷裡摸了半天,終於摸出一盒煙來,從裡面抽出一支,想了想,對旁邊的趙功成說:「也來一根不?」
趙功成很坦然地伸出手,彷彿對面坐著的不是剛剛挑斷他腳筋的人,而是個多年的老朋友。
鄭烽給兩人把煙都點上,問:「為什麼要炸容誠莊?」
頓了頓,又想先問其他問題,糾結了片刻,覺得算了,就這樣吧,接著道:「先回答這個吧。」
趙功成笑了笑:「你是重案司的人吧?」
鄭烽愣了一下,有些吃驚,但也不是十分吃驚。
趙功成道:「我處心積慮留了那麼多線索引你們前來,終於還是辦成了。」
此言一出,鄭烽心裡咯噔了一下:「這話怎麼講?」
「你們那天在我家看到了些不尋常的景象吧?你們事後怎麼也不細想想,周家別院的大門為什麼沒上鎖,還有地下室,地下室的門也是開著的呢」
趙功成說這些話時,嘴角一直掛著笑意,笑得鄭烽心裡發毛。
「你們為什麼會找到那間地下室呢?因為裝在我身上的監聽定位器出了問題。說到那監聽定位器,這種下三濫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