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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彥長長嘆了一口氣,這八年間的點點滴滴宛如電影快放般在他腦海閃過——從聽聞三大署對儲輕緣的判決,到得知馮琛粉身碎骨;從與重生後的馮琛再見面,到處心積慮救儲輕緣出死牢。
當時聽聞了三大署判決後,邢彥一夜之間精神崩潰,一想到馮琛最後粉身碎骨,他就痛得肝腸寸斷,不斷自我譴責。
是以萱娘懷孕的頭一年,邢彥整個人低沉消極,忽視了她們母子許多,後來他漸漸在親情的安慰下走出陰影,更加覺得虧欠萱孃的情一輩子也還不完。
於是乎,振作起來的邢彥白天是重案司威震四方的司長,晚上回到家,搖身一變,成了低眉順眼的小男人。萱娘說一他絕不說二。
只是頭痛家裡有個混世小魔王,從能走路時起,就爬高上低不消停,越大越調皮。
萱娘每每要揍兒子時,邢彥表面不敢忤逆老婆意思,卻不停地和稀泥、打掩護。可饒是這樣,那小魔王居然胳膊肘全向著娘拐,邢彥只能眼見自己的家庭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當初得知馮琛粉身碎骨後,邢彥曾到處買通關係,才收集到了一小部分機械軀體的碎片,在自家後院給馮琛立了個墳冢。
兩年過去,他終於不至於天天跪在墳冢前意志消沉,但心裡的傷疤只是因為注意力轉移到了家庭而不再疼痛,並沒有癒合。
直到兩年後盛夏的一天正午,烈日當空、酷暑難當。
邢彥難得休一天假,便讓老婆趕緊回臥室休息,自己打掃衛生、洗衣做飯,同時應付混世小魔王,結果一個不留神,看漏了小魔王,轉過身,發現他已經爬上了院子裡的葡萄藤。
「我滴個祖宗呀!」邢彥嚇得扔下拖把就往院子裡跑,走近了才發覺不對勁——茂密的葡萄藤後,隱隱有一個人影,看樣子,小魔王正是好奇那人,才爬上了葡萄藤。
從未有過的恐懼襲上邢彥心頭,自家院子裡竟然悄無聲息地闖進一個外人,離孩子近在咫尺,而邢彥手頭沒有任何武器可用。
以前他老光棍一個、賤命一條,死就死了,但現在受到威脅的是他的孩子。
就在他遲疑著不知怎樣做才能確保孩子安全時,小魔王突然一腳踩空,從葡萄藤上徑直摔下來。
這下邢彥什麼都顧不得,飛撲上去,但以他和孩子的距離,肯定是趕不及。
就在這剎那,葡萄藤後的人影晃動,縱身一躍,以極快的身手一把接住孩子。
小魔王被一個陌生人抱在懷裡,居然不哭不鬧,反而瞪大眼睛、滿臉好奇地望著這個人,還伸手摸向這人臉龐。
而邢彥看清眼前的一幕,整個人驚呆了,半晌不敢動,完全不可置信。
他抬頭望了望天,確認是大中午,驕陽似火,不可能白日見鬼。
接著對面的人開口喊了他一聲名字,他依然搖頭,不敢靠近,生怕是一場美夢,觸碰到就會破碎。
直到那人走上前,將孩子遞還給他,又擁抱住他,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懷中人的體溫,才終於敢相信——馮琛並沒有死,他回來了。
之後透過馮琛的講述,邢彥得知,在三大署判決儲輕緣死刑至行刑前的一段時間,馮琛和其他全甲兵一起被關在刑軍署監獄,而那裡,正是使徒偽裝潛伏之所。
使徒與馮琛商量,有一步兵行險著,興許可以救儲輕緣一命,但需要他配合,而且一旦出半點差池,不僅儲輕緣救不了,馮琛也會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在使徒將所有計劃和盤托出,尤其是將自己泊落族人的身份坦然告知後,馮琛終於恍然大悟她為什麼一直暗中相助儲輕緣,遂決意與使徒配合,走這一步兵行險著。
本來他就是準備和儲輕緣一同赴死的,早不在乎性命,他也清楚,以命相搏的不僅僅是他自己,使徒、還有追隨她的傭兵寮部下,都是在冒死相救。
好在每一步皆如計劃順利實現。
馮琛自毀機械身軀為儲輕緣擋住子彈,頭顱落地;刑場上混入的傭兵寮部眾趁亂帶走馮琛頭顱,將頭顱與原本軀體重新結合;另一邊,刑軍署監獄內,使徒動用神力大殺四方,放出全甲兵後立刻逃離。
三大署高層意識到除了儲輕緣之外,還有泊落族血脈的存在,神力依然威脅著他們、威脅著燕州社會穩定,因此殺掉儲輕緣變得毫無意義,而留下儲輕緣反而可以用他做誘餌。
是以儲輕緣保住了一條性命,被囚禁在死牢。
唯一意料之外的是,儲輕緣受精神重創後變得痴痴傻傻,行為猶如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