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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鄭餘生用一個藉口,成功地「要到」了趙星卓。
那感受十分奇特,曾經認為遙不可及的人,就這樣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鄭餘生想與他交流,想了解他,卻不知從何處開始,他更不擅長與人打交道,何況還帶著包袱。
他就像學生時代喜歡用惡作劇來博取同桌關注的青春期男生,想方設法地讓趙星卓難堪,讓他不得不開口說話,或是求饒,只想看看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半是惡作劇要與他親近,半是在父親面前表演,若真要說起來,惡作劇還佔了大半。
直到趙星卓知道母親死訊時,孤獨坐在狹小的傭人房裡流淚時,鄭餘生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 他的痛苦也是自己當初失去母親的痛苦,全然不因他們已經長大了,這痛苦會得以減弱。
那夜他叫來了趙星卓,他想安慰他,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得固執地說:「給我講故事。」
夜深時,星辰的光灑在了他們的身上,鄭餘生看著趙星卓的臉龐,忽然就想親他,把他抱在自己懷裡。
他在趙星卓的身邊徘徊了很久,最後什麼也沒做,只是給他蓋了條毯子。
從那天起,白樓裡時常響起蕭邦的曲目,鄭餘生的人生似乎發生了劇變,卻又彷彿什麼也沒有變。 趙星卓用槍抵著他的頭時,挾持他回到東關時,鄭餘生知道他一定會回來朝自己求助。
在臨別時,他想告訴趙星卓,你的家人才是謀害你的兇手,但他深思熟慮後沒有說,畢竟讓趙星卓自己發現真相,會更有力度。 與此同時,鄭餘生甚至有幾分期待——如果我第二次救了他,是不是他就會完全信任我?
果然,趙星卓笨得再次相信了劉禹勛,事態朝著鄭餘生所設想的發展了,他也成功地「英雄救美」了一回,雖然付出不少代價,但那段時間裡,趙星卓半推半就,被他在救命之恩下要脅的照料,讓鄭餘生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與快樂。
他得寸進尺,趙星卓則照單全收,這個被家族背棄的長子正在全身心地信賴與依靠著自己,這令鄭餘生如置身夢中,一年前,他根本無法相信今天的一幕,以往距離他無比遙遠的趙星卓,現在就在他的身邊,鄭餘生說什麼,他就會照做,猶如一隻寵物。
他越是與趙星卓相處,就越覺得他有趣而自己無趣,自己虛無而趙星卓真實——那是他夢寐以求的真實,是有血有肉的真實。
但趙星卓非但沒有嫌棄他的無趣,甚至連想都沒有朝這方面想過。 他們的關係變得如膠似漆,他變成了趙星卓唯一的倚靠。 而趙星卓彷佛有著特別的魔力,在這魔力之下,鄭餘生的「自我」再次逐漸顯型,猶如一張褪色的舊照片,逐漸浮現於時光之海,重獲它多年前的色彩。
鄭餘生心裡蠢蠢欲動,趁機提出了一個幼稚的計劃,本以為趙星卓會拒絕,沒想到他稍加考慮,便全盤接受。
鄭餘生長久以來蟄伏於內心深處的衝動被喚醒,他用演戲的名義要脅趙星卓上床,趙星卓半推半就地接受了,性慾的開關一被開啟,便一發不可收拾,鄭餘生有段時間滿腦子都是抱他,上他,和他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做愛。 他一邊覺得自己思想扭曲且變態,一邊又忍不住在相處的時間裡朝他投入感情,他表面上目不斜視,實則偷看著趙星卓的裸體,睡覺時牽他的手,讓他到自己懷裡來,他創造機會兩人共處,並借著計劃由頭揩他的油,趙星卓只當是直男兄弟間的玩笑,還把他看作弟弟,有時親暱過界而不自知。
他沉溺與趙星卓接吻中,但趙星卓顯然十分抗拒,這更激發了他的征服欲,有事沒事就想吻他。
鄭餘生對自己性向的確立不僅沒有糾結,反而覺得: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在這樣的原生家庭裡長大,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一直認為自己心裡有隻野獸,潛藏在濃重的陰影裡,一旦被放出,就會一躍吞噬所有人,首當其衝的是撕咬他的父親,最後也將反噬自己。
然而在與趙星卓相處的時光中,這隻野獸逐漸地變得平靜了,原本猶如死水波瀾不驚的生活,也變得充滿了樂趣,趙星卓就像一名馴獸師,是的,表面看起來是鄭餘生收養且馴養了趙星卓,實際上則是趙星卓馴化了他內心的那隻野獸。
唯獨一件事,他必須保證,那就是絕對不能讓趙星卓喪命。
他的計劃很快就奏效了,那一天,鄭裕收到了他們在校園裡親吻的照片,怒氣沖沖地回來找兒子算帳。
「我正在讓他付錢。」鄭餘生來到書房裡,說道:「他已經給了我一億三千萬,夠花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