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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跟過的兩個男人從來沒有辦過像樣的婚禮給我。你老公可真是用心了,出手包了這個海島,為的就是給你留下終生難忘的記憶。」
陸美華邊做臉部微笑靜止「瑜伽」動作,邊向郝心晴闡明利害關係。
「等等,我老公是誰?」郝心晴終於想起這個關鍵的問題。
「你老公,就在前面,你走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恍惚間,陸美華張開紅唇,露出獠牙。
郝心晴內心大驚,她用力眨了眨眼睛,陸美華的獠牙變回正常的白牙。
激動緊張得眼花了?郝心晴遲疑。
她深深吸了口氣,忍著腳趾和腳肉被水晶高跟鞋夾緊的痛,故作優雅地向前走去。
疼痛是暫時的,禮畢就能脫掉這雙不合腳的水晶高跟鞋。
郝心晴在信念的支撐下,終於到達新郎身邊。
「容易,我把女兒交給你。你要對她好,不能讓她哭,要是讓我知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我跟你沒完。」
陸美華笑著把郝心晴的手放在容易的手中。
容易,原來我要嫁的人是容易。
郝心晴看著化了淡妝的容易,一切來得太不真實。
這大海、這椰樹,還有這精心佈置的舞臺,和這可望不可及的結婚物件。
一切不僅來得太快,而且來得不真實。
「郝心晴,你願意嫁給容易,做他的妻子。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將永遠愛著他,珍惜他,對他忠實嗎?」
「……」郝心晴突然覺得嗓子幹得很,說不出話來。
「快說願意呀。」陸美華站在一邊幹著急。
「慢著,我不同意他們兩個結婚。」
說話的人聲音響亮篤定,而且聽著十分耳熟。
郝心晴轉過身去,發現梁佳明穿著一身黑色禮服,兀然出現在紅毯的中段。
「你憑什麼阻止我和心晴結婚,我們兩個情投意合……」
「憑什麼?你問問旁邊的女人是不是想嫁給你?」
「心晴,快說我願意啊?!」容易看著欲言又止的郝心晴,緊緊地攥著她的手,像一個三歲的小孩攥著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
「容易,你攥疼我了……」郝心晴用勁從容易手裡抽出自己的手。
正當兩人拉扯之際,一個打扮雍容的女人走上臺來,抓住麥克風說道:「我們家容易,近期並沒有結婚的想法。」
「抱歉,我也沒有下定決心要嫁給你。」
郝心晴抓起銀白的裙擺,準備下臺,當她經過梁佳明的身邊,發現他還穿著那雙印蘭花圖案的拖鞋。
這個傢伙……
郝心晴無語到翻白眼,可能是白眼翻得太厲害,她一陣頭暈目眩,再醒來便是次日清晨。
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怎麼做這麼奇怪的夢?
郝心晴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夢做得自己腦殼疼。
「心晴,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容易看到郝心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沒有。我睡眠一向可以。我已經把報告發到你郵箱了。」
「好,我看到了。一會兒我抽空改一下,再回傳給你,你看看有什麼不同。等你明白了,就知道該怎麼寫報告了。」
容易溫和地看著郝心晴,郝心晴一聯想到昨天晚上做的夢,再也無法直視容易的臉。
今天的市場訊息面偏正面,指數的技術面也看不出什麼太大的問題,市場開盤不瘟不火,指數上下橫跳,就是沒辦法突破本階段的壓力位。
「恐怕要有短期回撥。」郝心晴看著越來越小的交易量。
下午上班,郝心晴看到手機裡跳出來的郵箱訊息,容易已經把報告改完,回傳過來。
「難道他中午沒有休息?」
因為通勤來回太浪費時間,郝心晴中午一般都留在公司裡休息。
今天中午容易和公司的領導層出去吃飯,郝心晴本以為他會忙到無暇看她的報告。
沒想到他還是看了,又或者這只是個定時郵件呢?
容易將修改的部分直接用紅字標出,郝心晴不用看原稿,也知道他修改了哪些措辭。
他把那些委婉的風險提示全部刪除了。
為什麼這麼做?之前他不是很贊同她的想法嗎?
怎麼落實到紙面,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