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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佳明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同樣低聲回應道:「心晴,你這麼說可就太謙虛了。你應該更自信一些,去掉『懷疑』這兩個字,因為我確實是來蹭飯的。」
礙於梁佳明在身邊,郝心晴不方便在餐桌上討論和許曉曉有關的話題,她悶頭乾飯,只希望梁佳明趕緊吃完走人。
「佳傑怎麼沒有跟著來?我倍耐那個小孩兒。」陸美華每次見到梁佳明,都眼裡有光。這次連天津話都蹦出來了。
「佳傑啊,老師帶著呢。」梁佳明夾起了一塊白嫩的雞肉,輕輕放入口中,細細咀嚼著。
「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奇怪,說出來,佳明,你不要見笑。」陸美華揀著話說。
「陸姨,有什麼話,您直說。」梁佳明毫不在意。
「我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麼你會給佳傑取和自己相似的名字,一般兄弟之間才這麼取名吧?」雖然陸美華虎落平陽,但智商還是線上的,她上次問過梁佳明類似的問題,這次又重複問一遍,為的是證實心中的猜想。
「其實吧……」梁佳明頓了頓,「他媽媽名字裡剛好也有一個佳字,現在時代不一樣了,男人都該體諒女人生孩子的不容易,孩子本來就是媽媽生出來的,名字裡帶有媽媽的印記,我覺得是另一種浪漫。」
梁佳明情到深處差點哽咽,陸美華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在一旁靜聽的陸卻鋅也停下了筷子。
就連郝心晴也覺得,今天的梁佳明和以前的梁佳明不大一樣。
吃完飯後,梁佳明和陸卻鋅玩起了撲克牌。他們沉浸在牌局的樂趣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
趁著梁佳明和陸卻鋅專注於牌局,郝心晴抓住機會,悄悄地把陸美華叫到了一旁的房間。
一進房間,郝心晴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媽,你明天可以安心地去得水廟上班了,我已經找到了許曉曉受人指使的證據。但是,媽,你要記住,以後千萬不能再貪心了,不能再給別人留下任何把柄。」
陸美華聽到女兒的話,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出奇,就像是一朵噴雪花,那種即使在寒冷的冬日也能保持冷靜的植物。
她的反應讓郝心晴感到意外,因為就在前兩天,陸美華還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哭訴著無法忍受在廣市的生活,擔心回到老家後會被人嘲笑。
「其實,媽,也不一定非要去得水廟上班,也可以考慮去小吃店打工。」陸美華反過來安慰郝心晴,她又問:「你是怎麼收集到證據的?你認識許曉曉嗎?」
「是的,許曉曉是我的同事。」郝心晴簡單地回答。
「那她知道是誰在指使她嗎?」陸美華追問。
「她沒有透露……」
陸美華聽了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嘆了口氣說:「不用說我也知道是誰。我來廣市就是個錯誤。如果實在不行,我還是和卻鋅回安樂窩吧。」
陸美華的眼前不時地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那是她過去的回憶,沉甸甸的,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她並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揭開這層傷疤,與郝心晴分享那些沉重的往事。
「我去給他們切點水果。」陸美華的目光透過窗戶,穿過靜謐的街道,最後落在了街對面的別墅區裡。
郝心晴察覺出陸美華的心事重重,但還沒等她反應,陸美華已經走出房間,去到廚房開始切水果。
可能是心不在焉的緣故,陸美華的手一滑,水果刀割到了她的手指。一瞬間,鮮紅的血液從切口湧出,順著刀刃緩緩流淌,最終滴落在那顆蘋果上,將雪白的果肉染上了一抹刺眼的紅色。
陸美華卻並未感到疼痛,她的腦海里浮現出自己生陸卻鋅的場景,那年,在廣市,也是這麼溫暖的天氣……
梁佳明眼尖,一眼看到陸美華在廚房裡的異樣。他站起身來,走進廚房,說道:「陸姨,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陸美華木然地笑著說。
梁佳明退出廚房,找到郝心晴:「有沒有創口貼,你媽被水果刀劃到手了。」
「我找找……」郝心晴翻箱倒櫃找了一通,緊急藥箱裡並沒有創口貼,其他地方也沒有。
「我去附近的藥店買吧。」說話的瞬間,梁佳明已經披上了外套。
「我也去。」陸卻鋅看到陸美華手指流血,早已急得抓耳撓腮。
兩人一前一後,拉開入戶門,準備出去買藥。「你們路上小心點……」郝心晴往玄關走了走,囑咐道。
陸美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