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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濃眉大眼,上半身穿著黑色棉質襯衫,襯衫以下的穿著讓郝心晴滿腦袋問號。
男人下面穿著一條軍綠色的寬鬆短褲,腳上趿著個人字拖。
仔細一看,她發現男人的拖鞋上竟然畫了一叢蘭花,這讓郝心晴更加驚訝。在這個場合,這種不合時宜的裝飾讓她覺得好奇又想笑。男子的表情似乎在說:「沒錯,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而他腳上的人字拖像個大寫的人一樣,伴隨著笑聲,抬起身來,無情地「踐踏」著郝心晴本就不好的心情。
最致命的是,男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這說明他嘲笑的物件是自己無疑了!
「喂,有什麼好笑的,你在笑我嗎?」郝心晴提高了音調,藉此表達自己不是好惹的訊息。
果然,突然提高的聲調似乎震懾到了男人,男人連忙轉移眼神,背過身去。
但是身子依舊因為笑意抖得厲害。
「梁佳明,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先回酒店了。我們如果找到錢包,會儘快和你聯絡的。」
「那就麻煩徐警官了。」
原來男子叫做梁佳明,普通話有點燙嘴,聽著像是南方人。
梁佳明謝過警官後,轉身看了郝心晴一眼。雖然他的臉上沒有寫著譏誚,但是深棕色的瞳孔深藏著被收斂了的戲謔。
「靚女,既然相遇說明我們有緣。以我一個過來人的角度來說,你男朋友肯定沒事。不過呢,你們的感情可能出了點事……」
梁佳明一本正經地看著郝心晴。
「真把自己當半仙了,我和我男朋友感情有沒有出事,關你這個路人什麼事?」
「確實不關我的事,只是你的男朋友名叫趙元暢,用我們的方言讀,是渣男的意思……」
梁佳明強憋著笑,上氣不接下氣,能完整地說出這句話,似乎還有點為難他了。
郝心情氣不打一處來,而徐警官早已撥通了趙元暢的手機。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之前郝心晴一直打不通趙元暢的手機,但是到了徐警官這裡,竟然1秒接通。
「請問是趙元暢嗎?我是梧桐街派出所的徐警官。」
「是,我是趙元暢,請問徐警官找我有什麼事?」
「事情是這樣的,你的女朋友郝心晴38小時內未能聯絡上你,所以到我們派出所報失蹤。」
「我已經跟她分手了。她這人真是腦袋有毛病,吃飽了閒著,沒事跑到你們派出所幹什麼,這不是浪費公共資源嗎?」
趙元暢「義憤填膺」,他沒想到的是徐警官的話筒並不隔音,他說的話原原本本被郝心晴聽了去。
當然,也被在場的梁佳明聽了去。
「看來,我真的能憑本事,在你們這兒擺上一個梁半仙的攤子。」梁佳明小心翼翼地偷瞟郝心晴一眼。
郝心晴再沒有多餘的心思理會梁佳明瞭。
如果再在派出所多待上兩分鐘,她絕對能哭成噴泉上的半個湧淚雕像。
什麼時候被分手的?她全然沒有頭緒。
莫非,她是最後一個知道這個訊息的人?
最可笑的是,她並不能獨自承受這個令人傷心的訊息,身旁兩雙帶著疑惑的眼睛時刻提醒著她:
「你在派出所……」
「趙同學,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你女朋友是關心你,才到派出所報失蹤的。」徐警官略帶深意地看了郝心晴一眼。
郝心晴秒懂了徐警官的疑惑,她用力擺了擺手,小聲地說:「可是,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分手。」
徐警官心想這年輕情侶之間吵吵鬧鬧、分分合合也很正常。自他從警以來,調解過不少鬧彆扭的情侶,早已見怪不怪。
所以,眼前的這一對情侶算是哪一種情況呢?
「你女朋友說,你從來沒有和她說過分手。」他繼續向趙元暢丟擲問題。
「我在微信上和她提出分手了,如果她假裝沒看到,我也沒有辦法……」趙元暢冷漠得像是南極的冰基。
一旁的梁佳明聽了,立馬明白郝心晴為什麼打不通趙元暢的電話。
這個叫趙元暢的心大概和黑名單一樣,竟然在女朋友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把她的聯絡方式拉了進去。
真是開了眼界……
「在微信上和我說了分手?」郝心情滿臉問號。
微信裡那個熟悉的頭像,所發過來的訊息,她都瞭然於心。
自從他「失蹤」後,她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