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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衰仔跑到哪裡去了?廣市這麼大,你要是真的跑丟了,我該去哪裡找你啊?」陸美華的聲音幾乎是在責備,但深處的恐懼卻是掩飾不住的。
電話那頭,陸卻鋅接起了母親的電話,他的心情與母親截然不同:「老媽,你已經回到旅館了嗎?」
陸美華聽到兒子的語氣,心中的怒火不由得更甚:「我當然是因為在旅館找不到你,才給你打電話的。你現在給我聽好了,限你半小時內,立刻回到旅館。」
「收到……off。」陸卻鋅雖然學歷不高,只讀到初中,但他對英語並不陌生。從小看了不少港片的他,說話時總是喜歡夾雜著英文單詞,這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
「小姐姐啊,我不去派出所了,我媽給我打電話了,我要去找她了。再見!」陸卻鋅朝許曉曉告別。
陸卻鋅跟中了千萬彩票似的,抑制不住內心如潮湧般此起彼伏的激動。
他急匆匆地與許曉曉道別,心中充滿了迫切,腳步加快,幾乎是奔跑著前往旅館的方向。他的心跳加速,彷彿每一步都拉近了他與妹妹之間的距離。
「妹妹,妹妹,我終於見到你了。」陸卻鋅一見到郝心晴,便激動地上前,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仿。
「哥哥,我也好久沒見到你了。」郝心晴的聲音中同樣充滿了情感,她回抱著陸卻鋅。
在郝心晴的記憶中,如果沒有這個總是傻裡傻氣的哥哥,她可能還沉浸在那段被人欺凌、無助的日子裡無法自拔。是陸卻鋅的存在,給予了她勇氣和力量。
因此,無論陸美華如何製造麻煩,如何作妖,郝心晴都會因為陸卻鋅的存在而選擇忍耐和包容。
「妹妹,你越長越好看了。」陸卻鋅拉著郝心晴的手,將她帶到一旁的烏黑椅子旁,溫柔地讓她坐下,眼中滿是對她的寵溺。
郝心晴環視房間一眼,其實,剛才進旅館前臺的時候,她已經注意到「雙床房一晚70元」的資訊。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郝心晴把想要進一步關心的想法收了起來,如今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陸美華見郝心晴準備離開,開門見山地說:「心晴,我不介意帶著卻鋅和你還有佳慧同住。」
「我介意,而且佳慧也介意。」
見郝心晴拒絕得這麼幹脆利索,陸美華的眉頭不由得緊鎖起來,她的嘴唇也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不出意外,下一步,她該發作了。
然而,她並沒有發作,而是放鬆嘴巴的肌肉,緩緩地說:「我知道帶著缺鋅對你們來說,不方便。不想我們和你們住也可以,你要幫我們解決租房的問題。」
陸美華的言下之意是郝心晴要連帶出了房子的租金。
「吃喝拉撒,我們自己解決。」陸美華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
「希望你說到做到吧。」郝心晴感恩陸美華給了她生命,都說孩子欠了父母的債,雖然聯絡她和陸美華的臍帶早已被割斷,但是精神上的臍帶,郝心晴這輩子恐怕都無法掙脫。
「那你要儘快幫我們解決租房的問題哦……」
陸美華梨渦上的微笑像個旋轉不停的漩渦。
隨著晨光的漸漸普照,郝心晴迎來了她在磐蒲基金的第二個工作日。她精心挑選了一套職業裝,正如她第一天踏入公司時那樣,她的著裝無不透露出專業與正式的氣息。
然而,經歷了前一天的尷尬之後,她決定不再內搭傳統的白色襯衫,而是選擇了更為保守的深色系上衣,以顯得更加穩重。
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意外情況,她甚至在手提包中額外準備了一套換洗衣物,以防不測。這種小心翼翼的準備,是她在磐蒲這個充滿不確定性的公司環境中學到的第一課。
磐蒲這樣的公司,以其出爾反爾的態度,原本應該被郝心晴列入求職的黑名單。然而,現實的求職市場卻是一個殘酷的地方,它的競爭激烈程度遠超過了相親市場。
在相親場合,至少男女雙方還有一定程度的選擇權和平等地位,但在求職市場上,這種平等幾乎是不存在的。特別是在經濟低迷的大背景下,求職者面臨的話語權傾斜問題尤為突出。
郝心晴對此有著清醒的認識。她對自己的能力和侷限有著客觀而冷靜的評價。她知道自己一來並非出自清北學校,二來在金融行業的工作經驗幾乎為零,而這個行業對於經驗的要求遠比其他領域要來得嚴格和苛刻。
加上昨晚,容易一番直白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