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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周身也縈繞著水汽,襯顯得她有種飄渺的不實感,她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一般。
「知道我為什麼設計這條裙子嗎?」她伏在他耳邊,聲音繾綣,「它很好t。」
「你這些都是在哪學會的?」他被指引著拆開禮物的絲帶,一瞬間,花瓣散落,花蕊展露。
夜幕沉沉落下,臥室沒有拉上簾子的落地窗對映進幾束月光,室外的涼風席捲著淡香,絲絲縷縷,飄進室內,與那些瘋狂,凌亂,旖旎,交織纏繞在一起。
其實晏喬的設計大多以某種思想主題出發,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去賦予服裝意義,所以儘管是富太富商找上門出多高的價,她都不會為其賞臉,她一直堅守自己是個設計師,她的作品應當是藝術,她的所有創作都應當是她自己的意願。
況且她的作品大多在拍賣會上及富商私下交易中過貨,她自己已經能夠賺得盆滿缽滿,就更沒必要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去給誰做定製,丟了自己的創作初心。
但陳璟一是破例,也不算破例,為他創作的確是因為她想,她從未設想過自己會賦予筆下的設計這樣的意義,這讓她羞於啟齒,但只要一想到陳璟一或許會高興,她又會硬著頭皮去做。
害羞是難以避免的,但同時她又很大膽,以禮物的出發點去設計一件衣服,而禮物則是她自己,是很瘋狂的想法。
翌日清晨,趕早的敲門聲比鬧鐘來得還早。
晏喬能爬起來就已經很艱難了,大概是體諒她,陳璟一自己披了件衣服就打算去開門,反被晏喬拉著手腕制止了,「我去吧,剛好我還要去洗個澡,你昨天都沒給我洗乾淨,難受了我一晚上。」
陳璟一很苦惱地歪頭,「我的鍋,要不等會兒再給你洗一次?」
晏喬拿他的衣服丟他,「拉倒吧。」
隨便穿上了衣服,晏喬就一瘸一拐地走去開門,看得實在讓人心疼,陳璟一最後還是跟在了她身後。
門剛開啟,一個醒目的快遞紙箱就懟在晏喬眼前,快遞員禮貌平和的聲音在快遞後面響起:「這是一位姓沈的先生寄給您的,備註說祝您結婚快樂。」
數月以後,著名設計師晏喬老師新作發布,登上各大品牌時尚雜誌,在一眾同期作品裡一騎絕塵。
那系列的服裝作品也在上海舉辦了一次獨有的秀場,各種圈內資深愛好者以及同行名人,其中甚至包含一些業界大佬都紛紛慕名而來。
開場前五分鐘,貴賓紛紛落座。
引人矚目的是一眾在貴賓前席上幾個看上去年齡稍大的圈內名人裡,最年輕的一位資本家。
男人一身正裝,手腕上的名錶樣式正和無名指傷上的戒指相配,他看似漫不經心地抬至唇邊,完全將那枚戒指亮在旁人的視線下,以及不遠處的一眾攝影鏡頭下。
「我聽說這次走秀有個模特姿色很不錯啊,圈裡還挺有名的,可惜我們年輕有為的陳總,怎麼就想不開結婚了呢。」旁的人不禁調侃著。
出於禮貌,陳璟一還是笑著答應了他:「我倒是不覺得可惜,我認為我的妻子就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可不是嘛。」有人附和說,「晏老師多漂亮啊,普通人能比嗎?陳總懷裡都攬了大美人,還看得上俗物?」
陳璟一隻是笑笑,沒給回應。
見他旁邊一直空著位,那人又忍不住詢問:「晏老師還沒到嗎?這可是她的秀場,難不成本人還要遲到。」
「不好意思。」
高跟鞋踩出來的「噠噠」聲在不遠處漸行漸近,眾人抬眼看去時,她已經到了座位旁,一身黑色細閃的齊肩禮服,襯得整個人氣場全開,像一朵帶刺的玫瑰,艷麗,但蘊含想像不到的攻擊力,讓人心生喜愛也只敢望而卻步。
剛到場一下就吸引了周圍所有視線,不需要光圈,她只需要站在那裡,就是人群中的閃光點。
她略帶抱歉的語氣淺笑道:「來得晚了些,感謝各位抽空來參加,能得到賞識,也是我的榮幸。」
「早就聽聞晏老師容貌絕色,這下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這姿色身段都能自己上去當模特了,難怪讓我們鼎鼎有名的陳總愛不釋手呢。」
晏喬不是那麼擅長面對這種誇獎,如果是誇她作品如何如何,她隨便扯點專業名詞都能應付過去,只好尷尬笑笑:「沒有那麼誇張。」
看出她很難為情,那人也作罷,忙說:「晏老師自謙了,快坐下吧,待會兒陳總要說我們為難你了。」
「我夫人可能不太適應別人誇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