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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楊紓凜像驅趕蚊子似的揮了揮修長的手臂,「那時候早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那他怎麼還追到這兒來了?」聽著也不像什麼痴情種呀,江菀柔不解。
「他看我有其他男人,格外後悔。」楊紓凜淡定得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估計是不甘心東西被別人搶走吧。」
「其他男人?」江菀柔朝著生煎伸過去的筷子停在了半空,怎麼又蹦出一個來?
楊紓凜眼疾手快地戳中了江菀柔還沒來得及夾起的生煎包。
「你怎麼一直在吃我的生煎?」江菀柔只得調轉筷子去夾鍋貼,「你平時不是都可著勁兒專吃鍋貼嘛。」
「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楊紓凜笑眯眯地說,「成年人不做選擇題,我兩個都要。」
「你換成什麼口味了?」
「我最近喜歡厚皮的。」
「看出來了,啊。」滋溜一下,江菀柔不小心將鍋貼的湯汁濺到了衣襟上。
「你看,薄皮的不好伺候吧。」
江菀柔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我去擦一下油斑。」
「洗衣液在洗衣機上,陽臺。」楊紓凜指著陽臺的方向。
很快,江菀柔就折返回來了,「我錯過了什麼大瓜?」
「什麼瓜?西瓜?」楊紓凜以為江菀柔看中了她帶回來的西瓜,「我去切半個來。」。
江菀柔將她按回了地毯上,「外面掛著的是男士內褲和襯衫吧。」
「哦,那個呀,薛禹城的,被我拿錯了。」楊紓凜若無其事地回答。
「哈?」
衣服是上次薛禹城送楊紓凜回來時被她不小心撈回家的。
上週她和薛禹城還有其他幾個電視臺的同事一起去海州鄉下東泉村採訪,在村裡住了幾天。
等到調休的時候,薛禹城要開自己的車回海州拿換洗衣物,順路捎了她一程。
那天,到樓下的時候,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
坐在車裡的楊紓凜先是注意到巨大的凱迪拉克擋住了要拐彎的車,接著就看到了倚在車門邊抬頭向樓上看的季晨。
「你來這兒幹嘛?」沒等薛禹城按喇叭,楊紓凜直接按下車窗,將腦袋伸到了窗外喊話。
嚇了一跳的季晨轉過頭來,見是楊紓凜,立刻轉驚訝為歡喜地大步走了過來,「我找你。」
「找我幹嘛?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楊紓凜說完就準備關窗,季晨卻不怕死地按住了徐徐上升的車窗。
「你媽說你就是一時的氣。」
「我媽是我媽,我是我。你要是繼續堵在這兒,估計馬上就有人報警讓你挪車了。你看著辦吧。」已經解開了安全帶的楊紓凜又重新把安全帶繫上了。
「這位是?」季晨略微低頭,向車裡看了一眼。
薛禹城揚了揚手,「我是她男朋友,麻煩你把車挪一挪。」
「男朋友?」季晨皺了皺眉頭,「小凜,你別這樣氣我行不行。」
楊紓凜差點當場笑場,她強忍住笑意,表情嚴肅,「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我可沒悠閒到找冒牌男友來膈應你。再說,我怎麼知道你會找到這裡來?」
幾句話就把季晨給說愣了。
俗話說得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季晨望著眼前的楊紓凜,竟然覺得素麵朝天、風塵僕僕的楊紓凜比以往見他時妝容精緻明艷的模樣都要美貌。
「我還是不相信。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跑,哪兒來的時間?」
楊紓凜用手指了指後面,「他今晚住我家,行李都拿來了。」
薛禹城像是要噎死季晨似的,又加了一錘,「其實本來沒義務告訴你的,你非要知道的話,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楊紓凜抬眼定定地看著季晨,不再言語。
季晨感受到了她眼神中的壓迫感,只得悶悶地憋出了一句,「我下週再來找你。」
楊紓凜心裡十分後悔把最近的安排告訴了家裡,也不知爸媽到底被季晨下了什麼蠱。
不過,自己不是也曾經腦袋一熱,中過季晨的蠱嘛,誰讓他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呢。
楊紓凜瞥了一眼身邊的薛禹城,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要是往前退十年,薛禹城還是海州外國語的絕世大帥逼,可比現在風裡來雨裡去、時常在外奔波以至於越來越糙的滄桑模樣有說服力得多。
她當時還想不通江菀柔哪根筋搭錯了,不惜拒絕薛禹城也要自斷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