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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近身。
他依然被困在黃沙裡。
納蘭詩在外面,看到施溪手中木匕首變機關傘的瞬間,又一次眯起了眼。
她輕輕笑,語氣莫名:“你居然還是神器的主人?”
施溪總是一而再,再而二的給她驚喜。
她現在是真的越來越欣賞這位小少主了,倒並不是欣賞他的天賦,而是欣賞他有這樣的資質,卻甘願默默無聞那麼多年。比起施溪張揚,意氣風發的一面,她會更喜歡他的內斂和安靜。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納蘭詩都在厭惡“天才”一詞。並非嫉妒,她四十成聖,論天賦,六州超過她的人少之又少。
她只是厭惡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上位者竟然連痛苦都比尋常人要更優越一點。
說書人寧願去津津樂道幾個貴族的愛恨情仇,都不願提一句川羅被血洗的慘案。
納蘭詩似笑非笑說:“小少主,你要使出神器的殺機,來搏一條生路嗎,我支援你這麼做。”
施溪:“你還不配。”
納蘭詩也不生氣,頷首:“那你就留在裡面,成為我下一筆墨魂吧。”
她並不覺得施溪能走出這片風沙。
尋常的聖者走進去都難以出來,何況是他呢。
這片沙海,難的是引人入陣。
正常情況下,四階以上的術士,完全可以避開沙塵。可偏偏施溪為了攔住她,留給羅文遙選擇時間,所以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直接以身試險。
納蘭詩笑說。
“我這些年走南闖北,聽了很多故事,也遇到了很多枉死的人。”
“這些人的死法,五花八門。其中諸子百家的術法都有,甚至還有一道神器的殺機,你最好祈禱,不要太早遇到它。”
納蘭詩拍拍掌,說完這句話後,轉身,衣裙掠地,往羅文遙和羅煥生那邊走去。
施溪在陣法中待久了,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心臟“突突”快要炸開。
耳邊還有各種尖銳的哀嚎,他頭痛欲裂,靠極強的定力才能勉強保持冷靜。
風沙越來越重了。
原本他還能清晰感知自己在山洞裡,可困在裡面的時間越久,他徹底融入沙漠中。就如納蘭詩所言,要是長時間出不去,他真的會死在裡面。
他入沙海,也拖了納蘭詩一些佈陣的時間。
對羅文遙來說,足夠了吧。
殺死羅煥生或者自殺都只需要一秒而已,多餘的時間只是在給他做選擇。
待久了,連黃沙都變成濃郁的紅色,那些墨魂遊離其間,都是已經被小說家記錄的死者。
納蘭詩從記事起就握筆練字,那清苦的墨香,貫穿她的童年,如今也貫穿她的功法。
烏泱泱的血色,充斥眼中,施溪越發疲憊,連【千金】都快要握不住。
他想走,可是雙腿沉甸甸的,像被萬人拖著,走不動。
施溪垂眸,眼中一絲幽藍色冰冷浮現。
他知道沒破聖前,和聖者的差距很大,可沒想到,納蘭詩的功法會這樣極端。
小說家,小說家,還真是又偏門又瘋狂。
當初從柳從靈手中逃生,是用的【玄天木】殺機。可現在呢,他該怎麼對付納蘭詩。
施溪低頭看著自己手。
想走出這片沙漠,他必須要經歷一些人的死法,這聽起來像是在賭命——畢竟如果遇上死於神器殺機的人,那麼以他現在的實力,必死無疑。
不過,對他來說……這其實不是賭,而是明牌來選。
施溪自言自語說:“你還沒想到吧,其實我也是小說家的術士。”
他將傘高舉,在血色漠海中,緩緩閉上了眼。
小說家一階【茶鋪說書人】,瞬息之間,能捕獲一切身邊訊息。他放空自己的大腦,依靠聽覺,從千萬種哀慼哭嚎裡,讀出了每個被記錄者的故事。
所有人都死狀悽慘,能被納蘭詩記錄,並布入陣法的,基本都不是尋常死去,他們或死於聖者之手,或死於天災瘟疫,或死於神器靈器。
墨魂千變萬化,可施溪煉過體,兵家二階,他的速度同樣驚人。
施溪再度睜眼時,已經明確了一條出路。
他把傘收好,變成一把利劍,主動朝一道墨魂走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自己選敵人。
這條路避開了神器殺招,也避開了一些他暫時無法對抗的術法。
甚至因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