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在山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了袖中,許願明天有個好結果。】
【有點緊張,不過十歲就跟你誇下了海口,總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她從來沒有那麼一刻,痛苦到渾身都在發抖。如果真的一帆風順就好了。
可偏偏他不是的。
她見過他明明很害怕卻強裝無所謂,明明很自卑卻故作從容。見過他明明心裡也很失落難過,但在隊友面前,卻還是瀟灑輕鬆的笑。
藏在袖中的石頭,貼近心口的花雨,都是給歲月長河盡頭,那個一年四季五更起床,勤學苦練的男孩的答案。
怪不得你不哭不笑。
怪不得,你站在高臺,如釋重負。
如果時間停在錕鋙高臺,花雨落下的那一刻就好了。
孃親激動到熱淚盈眶,抱著她,手都在顫抖,哽咽說不出話。父親不顧臉面,跳起來,高高揮手,肆意大笑。
“別殺我,啊啊啊,納蘭詩,我錯了,別殺……”
屍體倒在她腳下。等納蘭詩從記憶中回神時,院子裡的人已經都死了。
哥哥在血泊中,眼神複雜而又哀傷地看向她。
她低頭,才發現自己手上全是血痕。
她不再飢餓,恢復理智,第一件事,就是進房間,殺了錫夢城的城主。隨後轉身,去找她的孃親復仇。可她走入宮殿時,孃親已經飲鴆自盡在梳妝鏡前,死不瞑目。
納蘭詩面無表情,繼續去找她爹。
可是剛邁出第一步,世界就起了風。
夜晚的砂礫像鹽
() 像雪,被狂風呼嘯捲起,宛如毀天滅地的巨大海嘯。
沙塵暴淹沒這座城池。
她仰起頭,看到空中飛過密密麻麻的黑蟲子,吞噬了月亮。
下一秒,她被哥哥拉住手,捂住口鼻。“別出聲!”哥哥臉色蒼白說:“他們找過來了。”
她也想殺了他。可後面黃沙侵城,哥哥用身軀將她護在身下。
視野一片漆黑,最後,不知道是血還是眼淚的液體,滾燙滴落在她的頭髮上。
納蘭詩緩緩閉上了眼。
她本就已經餓了五天五夜,現在被埋在廢墟黃沙中,更是徹底沒了力氣。
瀕死之際,嘴裡被強硬塞進了一片溼淋淋的肉。
求生的本能讓她咀嚼,可她已經嘗不出味道了。
等她清醒過來,旁邊只有一具因失血過多而死的屍體,手臂上的肉都被割得只剩白骨。
上面,毒蠍子還在來來往往,巡邏活人氣息。她不能出去。
萬幸,兵家術士煉體,肉身不易腐爛。
於是她守在哥哥的屍體旁邊,一口,一口,就這麼過了一個月。
後面風沙停了。
她瘦骨嶙峋,手臂伸出黃沙,一點、一點爬了出去。
鬼將軍離開川羅,蝗蟲隨之過境,烏泱泱將太陽遮蔽。
童年時她看了三千天的黑太陽,這次又出現了。
終於不是海市蜃樓。
她渾身是血,回到故居,看到了自己曾經的筆墨和書。
納蘭詩低頭,咬緊牙關,沒忍住,肩膀顫抖,發出一聲短促又悲涼的笑聲。
哈,傳奇。
“羅文遙,你還沒做出決定嗎?”納蘭詩似笑非笑:“小少主可是為了你以身試險。你這麼優柔寡斷,怎麼對得起他。”
羅文遙沒理他,他垂下眼睫,聲音平靜問:“羅煥生,你有了我的記憶,知道怎麼用箭嗎。”
羅煥生的理智稍稍恢復,抬頭,臉色蒼白如紙。
羅文遙說:“【心絃】已經沒了,但我在羅府,還有一柄常用的弓,以後你可能會用上。”
“儒家的功法說難也難,說易也易。聖者與其說是君子,不如說更像權臣。”
“善用權力,會比修身養性,更接近成聖之道。”羅文遙啞聲道:“你會繼承我所有的功法修為,但能不能用好,就看你的悟性了。”
羅煥生開始害怕,輕聲:“不,哥哥。”
羅文遙:“我每年都會見你一次,在你生日的時候。”他輕聲說:“這算是,最後一件禮物了。”
羅文遙放開緊抓羅煥生手腕的手,他掌心出現一根很短很小的袖箭,輕輕拍了下男孩的腦袋,而後,毫不猶豫,將它從身後,貫穿了羅煥生的心臟。
羅煥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死死看向他。
施溪從幻境中走出來,看到的剛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