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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還有後續。
前些天你們安寧侯府不還是叫嚷著“各退一步”
“家醜不可外揚”嗎?
大夫人平緩情緒,紅眼盯著他的臉,隨後柔聲說:“小蓉啊,你喜歡雲歌城,想留下來嗎?”
施溪微笑,輕聲細語:“回大夫人的話,雲歌城是衛國國都,天底下最繁華的地方,我當然是喜歡的。”
大夫人滿意了,開始仔細打量他的臉,諸般權衡利弊後,她還是覺得梁丘蓉是個不錯的人選。
東照明珠似真似假的傳聞,加之陛下青睞,都無疑給她加了很多光環。
大夫人放下手帕,微笑,終於說出了自己目的。
她問:“小蓉,你覺得你成耀表哥怎麼樣?六皇子妃現在欽定了槐月,槐月那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有她為妃,六皇子這輩子別想納妾了。而且槐月家世顯赫,為人刁蠻,就算真給六皇子納上了妾,府中也是雞飛狗跳,大家都不好過。”
話術幾乎都和二夫人一模一樣。安寧侯府大夫人眉眼間有些許驕傲之色說:“今日耀哥就要入學聖人學府了,以後就是正統的儒道弟子,你嫁與你表哥不會吃虧的。更何況,六皇子沒有修行天賦,可你成耀表哥十九歲就已經破【開蒙境】了。”
施溪表情微妙,沒想到梁丘蓉那麼搶手,一週之內竟被牽兩條紅線。
不過,十九歲破儒家一階【開蒙境】,真的值得拿出來說嗎。
但他臉上還是掛著柔柔弱弱的微笑,溫聲婉拒說:“成耀表哥的確天賦出眾,資質過人,但是夫人,我來雲歌不是為了擇婿的。”
大夫人表情僵了片刻,怎麼也沒想到會被拒絕,拔高嗓音質問:“你不是為了擇婿?”
這次朝貢,附屬國的妙齡王姬,哪個不是奔著衛知南的妃位來的?更別說,梁丘蓉還沒入雲歌,就先把自己鬧得人盡皆知。
大夫人以為是她的推托之詞,臉上掛不去,陰沉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笑起來。
“小蓉,你可能有所不知,衛知南好男風,有斷袖之癖。他不喜女子,只愛那些貌若好女的孌童。”
施溪疑惑眨眼:“大夫人,我一直想問,既然衛知南是個斷袖,那麼羅槐月為什麼要嫁給他?以她的身份應該沒人敢擅自做主,逼她成親吧。”
大夫人提到這件事就來氣,重重一拍桌:“我哪知道她抽得哪門子風!就因為一時賭氣,竟然求婚求到陛下那裡!”
這事成為大夫人心中,日日夜夜淬毒流膿的刺,一想到她就氣得腦發昏,臉色扭曲至極。
她是親眼看著耀哥兒這麼些年,是怎麼在羅槐月跟前伏小做低的。
他們安寧侯府寶貝到不行的嫡長子,被一個女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給她鞍前馬後哄著、寵著、伺候著,一個衛國男子毫無尊嚴底氣,就想著娶過來能攀上了聖人學府羅文遙的線。
結果沒想到,辛辛苦苦,忍辱負重近二十年,羅槐月轉頭就成了板上釘釘的六皇子妃。
大夫人氣得眼眶又紅了,捏帕子的指尖發白,眼中血絲密佈,充滿猙獰的怨恨之色。
“羅
槐月這人就是個瘋子,我行我素慣了,稍有不順就會不管不顧鬧脾氣。只是苦了我耀哥,那麼多年的付出,一腔真情全都餵了狗!”
施溪對於這對強買強賣的“青梅竹馬”,大概有了個瞭解。他繼續問:“羅槐月的兄長,聖人學府那位儒聖呢,怎麼會同意這樁婚事的,竟然讓胞妹嫁給一個不會術法的斷袖。”
瑞王還不是名正言順的衛帝,他的話算不上帝王之言。羅文遙如果不願意,完全有挽回餘地,甚至可以直接抗旨不遵。
大夫人活生生又被氣哭了。
“羅儒聖當然不同意了,可是羅槐月是個蠢貨啊——她原本還是有點悔意的,結果被兄長一逼,竟然反骨上來,真的一口咬定了非衛知南不嫁。還和羅儒聖大吵了一架,羅儒聖氣得拂袖而去,再也不想管這事了!”
施溪若有所思:“這樣啊。”
大夫人淚流滿面,越說越氣,氣得心悸都要發作了,呼吸不上來。旁邊的丫鬟忙給她倒上一杯熱茶。大夫人喝了口茶後,才稍稍定心。她現在已經完全沒心情在施溪面前偽裝了,臉上的猙獰扭曲恨意未散。一雙猩紅的眼跟奪命的鬼似的,說:“你現在知道羅槐月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吧——就這樣,你還想當六皇子側妃嗎?”
施溪笑意淺淺,又一次重複:“大夫人,我說了我來雲歌不是為了擇婿的。”
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