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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氣帶起的風,如冰晶碎裂。
砰!
萬萬滴針雨,在耳邊清脆濺裂,彷彿噩夢甦醒。眾人遍體鱗傷,知曉酷刑結束的那一刻,沒忍住痛哭出聲。
姬玦將心絃放回原來位置,離開。
誰料,下一秒,密室中響起一聲尖叫。
“施溪,小心!”聲音是方玉泉發出的。
姬玦的三發箭,射穿黑雲,箭尖斜插入最高處的牆壁上。
劇烈的衝擊力使得山牆,自上而下出現一條長蛇般的裂紋,“咔、咔、咔”,大塊大塊的碎石從高處墜落,而施溪之前為了休息選的角落,就在危牆之下。
鋪天蓋地的巨石碎屑,都在他上空。
【千金】化為的機關傘,能保證他不被落石所傷。
可四面八方都在墜落,濃煙嗆鼻,還是以吞沒之勢、要將他掩埋。
“……”什麼鬼運氣。施溪本來想用靈力,震開這些石頭的,可是在場的人太多了,各個不像方玉泉這個傻白甜那麼好忽悠。稍微思索,施溪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最後他“收傘”,【千金】在手中變成一根棍子。施溪裝模作樣捂著鼻子,在廢墟中,用棍子推挨石,往上爬。
爬到一半,有人幫了他一把。垂落的衣袖是雪玉色的,深紅的裡衣,明明氣息冰冷,卻依舊只叫人聯想到濃稠鮮血。詭譎神秘,蘊著萬千殺伐之氣。
這隻手,隔著袖子,抓住了施溪的手腕。帶著他離開廢墟。
施溪並沒有拒絕這個幫助,但他沒忍住想笑。
何必那麼麻煩呢?你可是姬玦啊。能隨意毀滅
() 這裡,當然可以瞬息間用五行之力操控這些巨石不再落下。
——潔癖那麼嚴重,為什麼要遭這罪,還給我搭手。
可施溪爬出落石堆,穩穩當當踩到地面上時,對上姬玦的視線,就明白——也許姬玦是沒反應過來。
姬玦救他出來後,輕輕鬆開了手。他站在寒池邊,微低頭,視線黑沉沉看向他。嬰寧峰掌權多年,按理來說,陰陽家家主的注視,應該冰冷而危險。但施溪只覺得他視線很空,輕而安靜,像在思考什麼,又像只是等待。
這樣長長久久的眼神,施溪在姬玦身上看到過三次。
一次是他們初逃到千金樓時。一次是那天雲歌皇宮重逢。
還有一次,是千金樓某個晚上。
在東四閣最高的屋頂,藤蔓瘋長,他好奇問徐平樂第一次見他時,為什麼要笑。徐平樂仰頭看漫天星河,沉默不言,隨後回頭看他,視線就這麼長而安靜,而後笑著抱怨說:“施溪,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可煩你了。”
【千金】由長棍重新變回魔方的樣子,被施溪緊緊握在掌心。
暗室寒池邊,姬玦看了他許久,沒忍住,偏過頭輕笑了起來。笑聲很低,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難過。但和那一晚實在是太像了。施溪不由想,難道你下一句又要說“施溪,我可煩你了”嗎?
可姬玦笑意稍止,轉過頭,卻是直接問:“這會怪我嗎?”
施溪:“什麼?”
姬玦輕聲自問自答:“這應該怪不到我頭上吧。”
施溪不明所以:“嗯?”
姬玦:“我本來不打算插手雲歌任何事的,這次來這裡是因為知道你在。”他用手中的熒惑尺,幫施溪拍落頭頂上的細石,壓低聲音,含著笑意,清晰平靜問:“雖然是我害得你變狼狽,但我也確實終止了這場血雨。所以,施溪,這次算倒黴嗎?”
施溪:“……”
施溪這次是真的沒忍住,笑出了聲,低喃:“喂,你到底是多在意我那句話啊。”
現在真的若如初見了。他礙於那群人,不得不變狼狽。而姬玦第一眼落向他的視線,又怎麼不算是空茫。
施溪不敢笑太放肆,別過頭,稍微壓了下唇角。
姬玦就看著他笑,視線幽黑而安靜。但等施溪再看過去時,又彷彿那種遊離的沉默是假象。
姬玦問:“【心絃】二十年前就已經變作邪兵,你來雲歌是為了調查它的嗎?”
施溪搖頭:“不是它,有別的事。”事關杜聖清和衛姜,雲歌的水太深了,他不想讓姬玦牽扯進來。
好在姬玦也只是客氣地寒暄,點點頭,沒有多在意。
施溪覺得他和姬玦可能需要更正式的一次重逢。
那一晚上一定是【化械】作祟,才讓他心煩氣亂。
施溪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