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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溪翻過桌上的宣紙,在字跡末端,看到了閣樓主人的名字——【納蘭詩】。
門緊密關著,昏黃暗淡的房間裡,只剩那一扇窗明亮。
【小說家】四階就是【幻想文學家】,聖者可以構思出很多瘋魔詭異的場景來殺人,但想要對付姬玦,尋常的幻境沒用。
所以能夠留住他們的【蜃境】,絕對也曾經長長久久困住過她。
這一段記憶,漫長又清苦,充斥著無處排解的孤獨無聊。
施溪僅僅只待了半小時不到,就感覺要被宣紙墨水的氣味淹沒。怪不得,納蘭詩說她看了三千天的太陽。
身軀被困在這黑暗樓閣,她的思緒,也只能和太陽一起東昇西落。
東方一扇很小、很窄的黑窗,右上角有一大片蜘蛛網。
每根蛛絲都被夕陽照得金燦燦,折射出奇異色彩。五光徘徊,十色陸離。以她童年仰頭的角度,蛛絲就像個絢麗的萬花筒。從蜘蛛吐第一根絲開始,她就發現了它,但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她細數它結出的每一條絲,掰著手指,一根一根,來算歲月的流逝。
施溪低聲開口:“當初千金樓那個茶鋪的書生的跟我說過的,【小說家】成聖的第五階,關於傳奇。我沒想到,納蘭詩那麼小的時候,就和傳奇兩個字結緣。”
她臨摹字帖時,常常開小差,用細細的蠅頭小楷,為大漠遠去的旅人編撰傳奇。
姬玦和他一起站在窗邊,目睹那一隊商旅消失沙海盡頭,垂眸淡淡說:“若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秦國邊境的川羅沙海。”
施溪愣住:“川羅沙海,秦國邊境?”
那離雲歌真的太遠太遠了。納蘭詩為什麼會出現在衛國。
姬玦說:“川羅裡有很多秦國的附屬國,但是它們太細小分散,我確定不了這是哪裡。”
“慢慢調查吧。”施溪翻著一疊一疊字帖,分析道:“納蘭詩在這個沙漠小國裡,身份應該不低。”
這個小閣樓,雖困住了她,但目的是為了照顧她的身體。從納蘭詩的文字中,不難看出,她有一對很恩愛的父母和一個很優秀的兄長。她的童年無聊,憊懶,卻並不難過。後面施溪從一些簡單的書信中,也明確了納蘭詩的身份。
這個國家名叫樓蘭,她的父親是這裡的城主、國王,而她是樓蘭唯一的王女。
施溪將窗戶打得更開了點,然後他發現,這棟閣樓前,有一堵很高的牆,還有一株很高的樹。牆是黑色泥牆,樹是沙漠特有的綠色檉柳。
這一棵檉柳尤為大,高達十多米。根幹粗大,枝繁葉茂,應該是國王專門種到她殿前,用於穩固風沙用的。
沙漠的白天和晚上,晝夜溫差能夠達到四十多度。
太陽一點一點消失沙丘地平線,月亮和星子出來後,連夜風都變得有些料峭刺骨。傍晚時的金色流沙,到晚上冰冷青白,像是撒了厚厚一層的鹽。
施溪手搭在窗戶邊
,想到了納蘭詩自傳裡的一句話。()
≈ap;dash;≈ap;dash;【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失落和孤獨,哥哥開始頻繁地來找我。他會給我帶很多好吃的,也會跟我講很多外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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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詩住在閣樓三層,所以她和她哥哥,一直都是透過這扇窗對話的吧。
施溪已經能想象那個被烈日暴曬得面板黝黑的少年,是怎麼輕輕鬆鬆爬上檉柳,然後坐在牆頭,跟自己病弱孤獨的妹妹聊天的了。
他是樓蘭的王子,年紀輕輕,馬上要入學錕鋙,自然是意氣風發的。
不過生性老實謹慎,稍微語出狂言,可能馬上就會不好意思,羞赧地抓下頭髮。
但他不知道的是,對於納蘭詩而言。他無論說什麼,她都相信他能做到。
困住人的記憶,往往都是伴隨著強烈的情感——愛恨歇斯底里,恩怨聲勢浩大。但納蘭詩不同,困住她的這段記憶,單調到近乎乏味了。
她的世界裡就這幾樣東西:窗戶,蜘蛛,墨紙;大漠,駝鈴,風香;撒鹽般的沙子,疏影橫斜的檉柳,和坐在牆頭,驕傲自信的少年。
一封泛黃的紙,被壓在妝匣之下。
“爹孃說,所有人都不相信,一個來自秦國附屬小國的少年,能夠奪得錕鋙大比的魁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