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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希望他過得開心。”林泠玉看著他,“那年他坐船到塞維利亞來找我,事後我才意識到他不是單純的想我了,而是在向我求助,他很痛苦也很割裂,所以我覺得他應該跟我一起離開。”
&esp;&esp;蕭經聞不理解,所以他沒有立刻表示贊同或反對。
&esp;&esp;就像他不理解楊青芝逃亡一定要帶上二十幾歲的兒子——都這個年紀了還不能放心嗎。他也不理解為什麼林泠玉要回來接走林從沚。
&esp;&esp;“可是您把他帶去歐洲也不能解決問題。”蕭經聞說,“我雖然不明白父母對孩子究竟是控制還是愛,但阿沚需要自己給自己一個結論,說出來很殘忍,以他的性格,我們都幫不了他。”
&esp;&esp;接下來是良久的沉默。
&esp;&esp;這份沉默裡兩個人其實都覺得對方是正確的,與其說正確,不如說是獨一無二的愛。
&esp;&esp;有時候林泠玉是真的有點後悔,在林從沚小時候灌輸了太多純粹藝術的觀念。耳濡目染的意識根深蒂固,人一定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和信念,藝術必須是純粹的,藝術本身就應該獨立出社會之外,成為無關流量、資本的存在。
&esp;&esp;繪畫成為了林從沚的避風港,也是他對自我價值的肯定。
&esp;&esp;臨到最後真正割裂的已經不是蕭經聞和他,而是他和他自己。林泠玉對他是一種‘塑造’式的教育,她是雕塑家,善於雕琢,追求完美。
&esp;&esp;林從沚是完美的藝術家。
&esp;&esp;張渺和小晨回來了,倆人出去一趟可開心了,買回來大大小小好幾包甜品和奶茶。說私房烘焙的老闆還送了她們好幾樣試吃新品。
&esp;&esp;小晨從紙袋裡拎出來一個漂亮的甜品,說:“林老師你看這個,這個是她們店裡新做的榛仁巧克力泡芙!”
&esp;&esp;林泠玉笑吟吟地接過來:“是嗎,哎喲這小盒子真好看。”
&esp;&esp;“我們在店裡試吃過啦,和蕭總預展酒會上的泡芙一樣好吃!”小晨說,“那天帶回來,老闆吃了好幾塊。”
&esp;&esp;蕭經聞立刻:“下次我再送過來。”
&esp;&esp;小晨眼睛一亮:“真的嗎?那多不好意思!”
&esp;&esp;張渺在旁無聲冷笑,他可太好意思了。
&esp;&esp;總之張渺和小晨回來之後打破了幾乎降到冰點的氛圍,加上到了晚飯時間,林泠玉從歐洲回來,張渺想著帶她去吃點正式的中餐。不過林泠玉先一步背上了包,說約了朋友。
&esp;&esp;蕭經聞跟著站起來:“您去哪裡,我送您吧。”
&esp;&esp;“不用。”林泠玉示意了一下手機,“我叫了車,謝謝。”
&esp;&esp;“我送您上車吧。”
&esp;&esp;二人離開畫廊,到人行道邊站著。小晨感嘆:“蕭總也太有責任感了,姐你早上說老闆病了是因為他們公司,蕭總居然就親自過來了,現在還陪林老師等車。”
&esp;&esp;“……”張渺欲言又止,“傻孩子。”
&esp;&esp;路邊,林泠玉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現在,你仍覺得藝術品和鑽石一樣嗎?都是被人賦予的意義,美得虛無縹緲。”
&esp;&esp;蕭經聞不禁失笑:“抱歉,五年前我太沖動,說話不過腦子。”
&esp;&esp;他接著說:“現在不這麼認為了,現在……”
&esp;&esp;“那就好。”林泠玉指了下開過來的網約車,“車到了,回見。”
&esp;&esp;她似乎不想聽蕭經聞的答案,或者說,這個答案不該說給她聽。
&esp;&esp;蕭經聞上前幫她開啟車門,又站在路邊看著車開遠。
&esp;&esp;今天他一天沒回公司。glea在拍賣會前辦了個小型的公益拍賣,公益場合總裁應該露面。不為別的,就為一個做慈善的形象。
&esp;&esp;這些年蕭經聞賺了不少,說‘不少’也有些含蓄。前幾個月的春季拍賣會總成交價高達25億,拍賣行業相當不錯的成績。但他本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