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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經聞點頭:“差不多了,這就是一套整的,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拍賣行能拿出來一整套。”
&esp;&esp;“廢話。”林從沚盯著他,“我要是等下沒站穩,你也拿不出一整套了。”
&esp;&esp;蕭經聞笑了下,走到他身側,手掌很輕地貼在他後背,引導著他向前走。
&esp;&esp;但林從沚不敢走,他不敢挪步子——這真的有點荒謬了,不單單是價錢的問題,而是它們的珍貴程度,這種感覺,和讓他抱著一幅梵高沒什麼區別。
&esp;&esp;於是蕭經聞像侍從一樣托起他右手,讓他扶在自己手腕處,這樣半擁著他走到倉庫一面等身鏡前。
&esp;&esp;鏡子裡的林從沚僵硬又美麗,他面板白皙,手搭在蕭經聞的手上,像個精緻的球形關節樹脂人偶。
&esp;&esp;蕭經聞痴迷地看著鏡子裡的林從沚,他手指屈起,虛虛地拂過林從沚側緣的頭髮,他沒碰到他的面板,像個變態在撫摸他面板附近的空氣。
&esp;&esp;“戴在你身上多漂亮。”蕭經聞說,“我買下它們,為拍賣會上的那一件項鍊塑造出了‘唯一性’,那現在它們算什麼?犧牲品?陪襯品?”
&esp;&esp;林從沚說不出話,因為他無法回答。
&esp;&esp;這根本不是‘只有你能回答的問題’。
&esp;&esp;蕭經聞接著說:“為了外面那件拍品,同樣的珠寶商,同樣的做工,同樣是給皇室,它們就得在這暗無天日的倉庫裡呆上十年二十年,所以,林老師,你告訴我……”
&esp;&esp;他那隻撫摸著林從沚側臉空氣的手停在他的下巴,分明碰都沒碰到,卻好像做了場昏天黑地的愛。
&esp;&esp;“你告訴我……什麼是藝術品?”
&esp;&esp;林從沚有點不知道怎麼呼吸。
&esp;&esp;
&esp;&esp;他回答不了,最起碼此時此刻他無法回答。
&esp;&esp;這種問題甚至可以寫篇論文,讓他怎麼三言兩語講清楚?
&esp;&esp;林從沚吞嚥了下,鏡子裡的自己連喉結都不敢有太大動作。不過好在他已經盡力調整了,蕭經聞這人他姑且算了解,持續性情緒穩定,間歇性失控發瘋。
&esp;&esp;並且他發瘋的情況多半都出現在林從沚身上。
&esp;&esp;他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沒什麼的,最起碼可以確信的是蕭經聞不會讓他賠錢。於是他閉了閉眼,右手從蕭經聞手裡抽出,自己抬手,穩妥地摘下頭冠。
&esp;&esp;“你在迷茫。”林從沚說。
&esp;&esp;“是的。”蕭經聞依然看著鏡子,“我開始迷茫了。”
&esp;&esp;林從沚低頭看著手裡捧著的頭冠,珠寶是一種必須用肉眼觀察的東西。照片和影片只會使其庸俗,畫作又往往摻入繪畫者的主觀情感。
&esp;&esp;“它很漂亮。”林從沚摩挲了兩下頭冠上最大的一顆梨形黃色寶石,“其實你過得也很割裂,你的理智要求你做一個擯棄掉所有無用情感的生意人,但你這裡……”
&esp;&esp;或許是這個倉庫調低了含氧量,也可能是太多太密集的藝術品導致司湯達綜合徵,林從沚感覺心跳過速,視覺刺激太強烈,一時之間神智恍惚。
&esp;&esp;蕭經聞接著他的話說下去:“但我這裡太多拍品,我要它們其中一件拍出高價,就要藏起來與它相差無幾的同類。塑造它的稀有值,但只有我知道,這都是資本行為。比如我能承諾給賣家買家,十年內市面上絕不會出現第二隻蒼龍教子瓶,就必不會出現。”
&esp;&esp;林從沚嘆了口氣,他又低頭去看手裡的頭冠,它拿在手裡很有分量。人是很複雜的動物,人們總是先不管不顧地去追求某種東西,得到之後又開始反思,這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一切。
&esp;&esp;林從沚抬眸,看著鏡子裡的蕭經聞:“這問題太難了。”
&esp;&esp;“我明白。”
&esp;&esp;林從沚將手裡的頭冠塞回給他,又解開後頸的繩釦,把這條華美的項鍊也塞回他手裡,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