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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學生這才恍然,趕緊摘下耳機。
&esp;&esp;林從沚無奈,但一想自己當年也是這個德行的時候又覺得這可能就是天道輪迴自己活該。
&esp;&esp;於是他又給學生講光影關係,講明暗交界。改畫改到快傍晚,那幾個復讀生回來了,說學校那邊優先給藝體生弄新學期的手續,所以回來的早。
&esp;&esp;正好,林從沚把那位復讀四年的小余叫了過來,問他這些畫是怎麼回事。
&esp;&esp;餘拾景似乎早有準備,理直氣壯:“我這是效仿英國畫家彼得·布朗的水感,整個畫面潮溼的。”
&esp;&esp;“彼得·布朗的色彩不適用於央美校考,況且你這……”
&esp;&esp;“我覺得央美的閱卷應該包羅永珍。”餘拾景反而打斷他,義正詞嚴,“閱卷應該帶有藝術性,而不是拘泥於……”
&esp;&esp;“你這型都起歪了還藝術性?!”林從沚提高聲音,畫室這些孩子大多都是降噪耳機,無一人回頭。
&esp;&esp;“這是潮溼水霧下形態因空氣溼度增高而在視覺上產生的扭曲效果!”
&esp;&esp;林從沚差點沒氣咳嗽。
&esp;&esp;最後還是辛決出來打了圓場,先劈手一巴掌摑在餘拾景後背,打的他“嗷”了一聲,然後攙著林從沚到畫室外邊的走廊。辛決長長嘆一口氣:“你別跟他一小孩計較哈,林老師。”
&esp;&esp;“我不是計較……”林從沚說,“他對美術的基本觀念已經偏了。”
&esp;&esp;沒成想這小子居然跟出來了,復讀
&esp;&esp;林從沚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因為餘拾景在他看來是實實在在的美院苗子,他不過請了三天病假加上一個週末沒過來,這小子不知道著了什麼魔開始走大師風格。
&esp;&esp;他憤憤下樓,按電梯的手勁兒都狠了許多。
&esp;&esp;咖啡廳就在樓下便利店旁邊,這一帶寫字樓居多,租不起中環cbd的都擠在這了,所以咖啡廳也很多。他走進一家最近的,推門進去。
&esp;&esp;說來也是詭異,分手這五年,兩個人號碼沒換,微信沒刪,甚至連朋友圈都沒遮蔽對方。林從沚和他的聊天記錄停在五年前的凌晨,那天他第一次登船,蕭經聞發給他一句‘注意安全,萬事小心’他回覆一個‘好’字,接下來就是五年的沉默。
&esp;&esp;他料想到蕭經聞不會放心他,彼時22歲的畢業生一個人拎著行李畫袋畫箱走去大海,任誰都很難放心,所以之後他偶爾在船上發現蕭經聞的人也不意外。
&esp;&esp;他在微信上給蕭經聞發了咖啡廳的定位,去吧檯點單。點單的時候其實有點猶豫要點幾杯,主要他不知道蕭經聞那邊來幾個人……不對,林從沚被自己的念頭嚇一跳——想什麼呢!關自己什麼事!
&esp;&esp;“你好一杯超大杯冷萃美式。”林從沚說。
&esp;&esp;說完看見收銀臺旁邊的甜品櫃,收銀員立刻介紹道:“我們店的本季新品喔,叫‘落日溶海’,要來一個嚐嚐嗎?和咖啡可以搭配套餐!”
&esp;&esp;等林從沚反應過來的時候,甜品叉已經戳進了這塊檸檬黃三角切塊蛋糕的尖尖上。
&esp;&esp;“呃。”一小口嚥下去,好難吃。
&esp;&esp;真是……林從沚順了一大口咖啡,才把嘴裡那股齁甜又極酸的味道衝散些。
&esp;&esp;接著,咖啡廳門上的風鈴響了兩聲。今天嶼城難得出了太陽,甚至還有點曬,蕭經聞沒穿西裝外套,一件白色帝國領襯衫和印花黑領帶,手裡拎著電腦包。
&esp;&esp;他第一時間環視咖啡廳裡面找林從沚,說實話第一眼沒敢認。
&esp;&esp;因為林從沚今天穿了件粉色的,印有美樂蒂的t恤。他面板白,又天然卷,加上他面前一塊明黃色的小蛋糕,乍然看過去蕭經聞以為看見大學時候的他,愣了片刻。
&esp;&esp;蕭經聞走過去,把電腦包放在桌子另一側的椅子上,問:“這兒沒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