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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得那麼體貼,但願戚述不要當回事,然而話一說完,對方的眼神更加捉摸不透。
江知羽潛意識感到不妙,後背撞到牆壁,肩膀還縮了一下。
然後他的下巴被指腹摩挲,再往上抬了一點,他不得不與戚述直視。
“剛才說什麼了?江知羽,我沒有聽明白。”戚述道。
拇指和食指緩慢併攏,薄繭在面板上的觸感鮮明強烈,嘴唇被迫微微地張開。
被注視著,江知羽錯開目光,吐字有些辛苦。
“我講,你那天突然回去之後,我失眠了一整晚。”他模糊重點,“我為你心事重重。”
慢吞吞地說到這裡,那隻鉗制的手鬆開了他,但江知羽尚未舒出一口氣,忽地閉了閉眼睫,再睜開的時候眼角泛著一抹紅。
他因而看向了作祟者,慌張握住戚述的小臂。
衣襬被撩開,掌心帶著溫熱的體溫一路挪去,摁過白皙柔軟的腹部,然後是薄薄覆著一層皮肉的肋骨。
指尖在這裡徘徊片刻,動作非常剋制,就當江知羽以為戚述會收回去的時候,繼續往上面遊移。
“不好意思,還是沒聽清。”戚述說得彬彬有禮。
江知羽正在隱隱地忍著什麼:“我給你潑了髒水,一個人想歪到十萬八千里,也不承認你對我是什麼心思。”
事到如今,他當然瞭解戚述當初為什麼剋制,不過是不想自己混淆用意,愛遠遠比性更有份量。
這些依舊不是戚述追求的答案:“再想想你剛才的話,我覺得自己想要的不是這個。”
他的嗓音很低沉,帶著頑劣意味:“絨絨,再說這點髒水有什麼要緊?你昨天還弄得我們身上都一塌糊塗。”
江知羽咬住嘴唇,隔著不算厚實的衣料,又試圖去制止住戚述的手。
“可不可以別揉,好奇怪。”他有一些無措,“都比旁邊腫了。”
可是戚述沒有停下來,過了半晌,江知羽再彆扭地說:“老公。”
這話似乎是咒語,戚述明顯被控住了,只是遲鈍不過兩二秒,又忽地俯身過來,用鼻樑貼了貼江知羽的臉頰。
之後被親得呼吸不過來,江知羽的後腦勺也往牆邊貼,被戚述搶先用手墊住,繼而朝前一送,彼此吻得更深。
江知羽被豎抱起來的時候,以為戚述會帶他回臥室,不料兩個人來到了書櫃旁邊。
意識到戚述打算做什麼,江知羽蹬了一下腿,不輕不重地踢在戚述的膝蓋上,而對方表現得紋絲不動。
如此,他就這麼半靠著落地書櫃的透明玻璃,只要往旁邊扭頭,就可以看到自己的照片和證書。
相框裡的江知羽西裝革履,整個人秀美端正,畫面快要溢位鋒利感,當下卻完全反著來。
解開的扣子袒露出一片鎖骨,前幾天留下的紅痕還沒消退,又陸陸續續地添上了新的印記。
衣服被弄得凌亂不堪,氣息也沒好到哪兒去,眉
梢眼角如同被春水浸透了,一左一右形成了巨大反差。
他先是柔軟地蜷縮,繼而顫慄著繃緊,混亂時抓住了戚述的衣襟,施力的骨節都在微微發抖。
戚述食髓知味:“還想聽,可以再叫一聲嗎?你第一次喊得太快,第二次又太輕。”
江知羽覺得這種稱謂很值得難為情,賭著氣不肯再答應。
雙雙來到臥室,床邊燈光明亮,他開口提出關燈,戚述卻說自己想瞧得更清楚一點。
為此他還丟開了兩隻枕頭,讓江知羽不要把臉埋進去。
江知羽很納悶:“白天你也沒少看,我長什麼樣,難道你記不住麼?”
“江總監的記住了,可江知羽的還不夠,他總是在晚上高i潮。”戚述說。
江知羽情不自禁地怔住,換了角度搪塞光線刺眼,隨後那條深色領帶物盡其用,繞過他的眼前打了個結。
視覺暫時被剝奪,略微有些朦朧的光亮,這帶來的刺激比黑暗更多,因為他知道這在戚述的視野裡,一切的反應都直觀和赤i裸。
與此同時,他的其他感官被一再放大。
戚述壓抑著的聲息是何時變得急促,自己被細緻撩撥是什麼滋味,江知羽極其明晰地感知著。
偏偏他看不到戚述的一舉一動,無法掌握下一步的動向,這些未知數讓他比往常茫然,也因而顯得矜持和笨拙。
江知羽努力地迎合著,儘管他感到有些棘手,每當他心緒起起伏伏,就不由喊戚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