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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詞就夠安全了吧。”他乾巴巴地講。
聞言,戚述算是真的明白了,江知羽看著肆意妄為,實際上他有條警戒線,一隻腳都不肯踏過,自己要是伸手去撈,還能被這人虛晃兩招。
但這種做法無可厚非,他們互相都是第一次,江知羽面對各種未知數,當然有意識去保護自身,涇渭分明就是他的防範措施之一,頭腦清醒並沒有錯。
即便戚述是在告白,江知羽也有權力警惕和質疑,他的說辭究竟有幾l分可信,他到底是享受快感還是真心實意。
面對自己的時候,江知羽會擔心受到傷害,戚述心說。
而他沒有道理去責怪,世間的戀愛都講究循序漸進,從認識到告白再到牽手,可他給了江知羽什麼呢?
哪怕他們是在工作場合見了第一面,江知羽都不可能對他這樣設防,合作方轉為朋友,朋友過渡成伴侶,總比情人打破界限變成戀人來得溫和。
想完這些,野獸般躁動的心思被用力壓下,戚述剋制地朝江知羽附和。
“你想要安全詞也可以。”戚述說,“省得你每次要喊停,我也不配合。”
江知羽心眼很小,超乎戚述的想象:“我下次喊相親你就打住可以嗎?”
戚述豈止是打住:“我聽完可以回公司好好加班了。”
他願意當紳士,沒打算做懦夫:“所以你就是很在意,顧慮我這次心如止水,以後也可能波動,你嘴上說得輕飄飄,實際在牴觸這種
情況。”
對此,江知羽嗤笑了聲:“你波動啊,彎成這樣了你如果敢去約會,我絕對第一時間砸場子。”
戚述服了,自己看上的什麼人啊,霸王花嗎?
“我為什麼感覺你有脾氣?”他撩起眼簾。
“少汙衊人,我還發現你捉摸不透呢。”江知羽嘴硬。
之前他的確情緒很複雜,皺起的那部分被戚述用力撫平,轉而蔓延出一種陌生的酸脹和混亂,悶在自己的胸腔裡。
思及此,江知羽索性甩門下去,撥出一口新鮮空氣。
街邊有草木氣息,他隨手撿了一片落葉,在手上轉著玩,隨即戚述拎著東西繞到了他身邊。
戚述呼應他上句話的措辭:“連自己的包都不記得拿,我是你的神秘保姆?”
今天江知羽的日程很滿,跑了好幾l處地方,背的是一隻雙肩包。
以皮具和配貨出名的奢侈品牌,外表沒有任何張揚的標誌,款型和配色都很適合通勤,顯然也沒被江知羽供著,估計工作時隨手丟在地上,邊角有一點落灰。
包內放了許多東西,被撐得鼓起來,拉鍊都略微鬆開。
幾l大疊的紙質材料,灌了半瓶水的保溫杯,隨時待機的辦公筆記本,為了在現場看清大螢幕,江知羽還買了便攜望遠鏡。
沉甸甸的一大袋,現在被戚述提著,他都覺得有些重,而江知羽的肌肉很薄,肯定更加吃力。
思及此,戚述悄悄地握緊了包袋。
“扔在後座忘了,你給我。”江知羽攤開手掌。
戚述輕輕拍了下他的掌心,力道都剋制到了極點,繼而單肩背起這隻包:“早知道不和你講,你明天曠工吧,話說我也可以給你內推。”
“做你的助理?想得美。”江知羽跟著胡說八道,“我要和你平起平坐。”
戚述提醒:“好的,這樣你不跳槽也得把周柯幹掉。”
江知羽朝他呲牙,想要用手肘去撞他,動作做到一半,卻拘束地中斷了。
滿腦子都是戚述車裡那些話,讓他無所適從,還沒來得及仔細消化。
好在戚述沒繼續煽風點火,江知羽其實不可思議,對方的手腕和作風往往銳利,目的性和侵略性都很強烈,必須拿到滿意結果才善罷甘休。
自己今晚卻能夠發現,戚述收起了鋒芒,那些言語不是進攻也不是玩弄。
就好像被戳了下,然後他搖了搖。
饒是如此,雙方之間有根弦已然敏感地繃起,似乎經不起任何撥動。
江知羽還在暈頭轉向,不知道這弦有多緊,只察覺戚述變得有些奇怪,但具體的也無法篤定。
他閒下來就走神,為此不小心磕了一下,撞上了茶水間的桌腿,白皙的膝蓋弄得紅腫。
周柯問他春天不犯花痴,秋天了撒什麼癔症,江知羽說不出來,捂著自己的腿默默望天花板。
然後,周柯在茶水間貼上告示,寫著“禁止神遊,小心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