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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熱辣,上林苑的馬場旌旗蔽空。正北的皇帳,及左右兩側的看棚均人滿為患,王家看棚在右側第一個,因這場比武關乎王書淮前程甚至生死,蕭幼然,沈怡及江梵等幾位手帕交都聚在謝雲初身旁給她撐場子。
蕭幼然見表妹手絞著帕子,寬慰她,“放心吧,你家夫君什麼時候失手過?他一定平安渡過。”
沈頤卻明白謝雲初的顧慮,她搖著扇接過話,“你家世子是文官,平日真有個事也不過是跌打損傷,武將卻不一樣,我家那男人但凡出征,我日夜懸心,不求他功名利祿,但求留條命在,別弄個傷殘回來我便滿意了。”
王書淮今日與西楚悍將交手,哪怕不輸,也有重傷的可能。
江梵瞥一眼謝雲初欲深的眉心,推了推沈頤,“你就少說兩句,沒瞧見初兒眉頭舒展不開呢,王公子豈能與你家李將軍可比,陛下和長公主在場,絕不會看著王公子出事。”
須臾,場上擂鼓震天,西楚靖安王世孫孟魯川率先上了場,他生得十分高大,一身褐色短打,細眼濃眉,下顎鬍子拉碴,看著令人生怵,而另一邊國公爺將王書淮叫到身邊,不知在囑咐什麼,王書淮傾聽片刻,隨後大步往講武場行來。
謝雲初已數日不曾見到這位丈夫,他今日換了一身玄色的勁衫,烏面白底鹿皮武靴,長身玉立,鬢角無塵。
論相貌與才華,王書淮堪稱絕代公子。
他這一露面,四周皆是此起彼伏的驚歎。
沈頤道,“瞧瞧,光看這張臉,咱們初兒也是豔福不淺。”
蕭幼然也湊熱鬧,“可不是,初兒出嫁當日,多少上京少女的夢碎了,紛紛朝她花轎扔果皮呢。”
“有這回事?”沈頤吃驚,
蕭幼然覷著她,“回去問問你家表妹就知道了。”
沈頤想起表妹心儀王書淮久矣,搖搖頭,“這倒像那妮子做出來的事。”
謝雲初無動於衷,若是那些姑娘知道她與王書淮一月見不著幾次,也不可能得到這位丈夫的關愛與疼惜,不知還會不會羨慕她。
江梵見二人越說越離譜,急道,“你們倆真的是來給初兒解悶的?”
“怎麼?我們倒成解悶的了?”沈頤去捉江梵,蕭幼然也笑倒在謝雲初身側,謝雲初被三人這一打岔,心思漸寬,“好啦好啦,姑奶奶們,比武開始了,都正經些吧。”
幸在單獨圍了一處屏障,否則謝雲初都要嫌丟人。
三人立即坐正,看向場上。
孟魯川懷抱大刀,傲慢地看著王書淮,“王公子,雖說比武勝負不論,不過本世子還想與王公子談談彩頭?”
王書淮淡聲回,“世孫請說。”
孟魯川眼神開始輕佻地往四處瞟,故意拔高嗓子,“本世子初來京城,便聞王公子有一貌美賢妻,若是本世子贏了,王公子可否將她贈予我為妾?”
這話一落,全場沸然。
“放肆,這裡是大晉,容得
你猖狂!”
“爾等蠻民,簡直是不知廉恥!”
眾人紛紛破口大罵,上頭皇帝已十分不悅,警告地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靖安王,靖安王心中暗樂,面上卻替孫子賠罪。
蕭幼然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氣得拔坐而起,“混賬玩意兒,看我不撕爛他的嘴。”
沈頤和江梵紛紛替謝雲初鳴不平,倒是謝雲初神色淡然沒太當回事。
前世這話都沒能激怒王書淮,遑論眼前。
王書淮臉色沒有半分變化,“若你輸了呢。”
孟魯川囂張道,“任你處置。”
他怎麼可能會輸,他可是有黃金左手呢。
王書淮聽了這話,便不做聲了,他往後退了一步。
孟魯川以為他要出手,整裝以待,熟知對面遙遙傳來一聲和煦的笑,
“我讓世孫一隻手。”
一排烏鴉從孟魯川頭頂劃過,他差點當場吐血,“你說什麼?本世子縱橫沙場多年,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羞辱我。”
王書淮將左手往後一背,還是那副不疾不徐的語氣,“我祖父與靖安王乃一代疆場豪傑,算是不打不相識,祖父私下十分仰慕王爺為人,稱之氣度雅量,豪情萬丈,一直教導我輩以王爺為楷模,今日得見,在下自當讓一隻手以示敬意。”
誰能想象一貫溫文爾雅的王書淮,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說出諷刺的話。
場下鬨笑。
靖安王若真氣度雅量,不至於逼著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