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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你嘴裡說著白送,實則是賴上我養你。”
王書淮被她這套說辭給說蒙了。
大晉官員俸祿並不高,堂堂內閣首輔
() 一年俸祿也不過幾百多兩,再加一些公廨銀養廉銀,七七八八不到一千兩,這些俸祿跟他王閣老的排場遠遠搭不上,他靠得還是家族供養,再有謝雲初滋補。
若等他致仕,還真是無用武之地了。
王書淮俊臉微垮,
謝雲初何時見他吃癟,頓時樂得前俯後仰,王書淮防著她撞到桌案,抬手摟住她後脊,
“我還有什麼長處是山長看得上眼的?”
謝雲初早早脫了鞋,不知不覺挪著面朝王書淮而坐,後脊乾脆貼著他修長的胳膊,裙襬也悉數搭在他身上,眼珠兒l堪堪轉悠一圈,琢磨一會兒l嘆道,
“雖說眼已瞎,這張臉還是能看的。”
說完她捧著臉樂不可支,雙膝並好坐在他身上,膝蓋拖著手肘,臉埋進掌心,笑了一會兒l,活脫的俏眼偷偷從指縫裡瞧他。
那模樣,水靈水靈的,哪像兩個孩子的母親,倒像是瑤臺掉下的兔子精。
王書淮將她整個人捉到懷裡,親密無間,毫無隔閡,兩個人都是內斂的人,也沒有鬧得太過分,彷彿和風細雨潤物無聲,彷彿是涓涓細流匯入河海,不是轟轟烈烈,卻足夠淋漓盡致。
不一會明貴送來一疊摺子。
每日摺子從通政司入司禮監,再由司禮監送入內閣,群輔批閱後,最後交給首輔過目,若是無礙便送去司禮監給皇帝硃批,而事實上,皇帝年輕,政務不熟,小事其他輔臣拿主意,大事王書淮做主,只要王書淮過目的摺子,司禮監與皇帝那邊幾乎沒有異議。
明貴明知女主子在裡頭,可不敢進來,悄悄將箱盒擱在窗臺處,謝雲初紅著臉提著裙襬從王書淮身上下來,替他把盒子取進來。
王書淮再次將她摟入懷裡,在她耳邊低喃,
“雲初,你念,我來批覆。”
王書淮眼眸已大致看得清,只是字跡過小一時無法辨認。
謝雲初依舊坐在他膝蓋上,將分門別類的摺子拿過來,一份份讀,讀完便提起筆問身後的男人,
“這個摺子怎麼批覆?”
王書淮手臂繞過去,去接她手中的筆,“我來。”
謝雲初推開他的手,“不必,你說,我來寫。”
王書淮笑道,“你我字跡不一致,恐為人發現,被人詬病。”
謝雲初眨巴眨眼,“你忘了我拿了你字帖臨摹的事?”
前世謝雲初便把王書淮的字練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王書淮聽了這話,笑嵌在臉上,怔怔望著她,幽深的雙眸如同黑潭一般,暗流湧動。
謝雲初看他眼神不對勁,似乎慢慢升騰起一股炙熱,輕輕推了推他胸膛,“怎麼了?我可以寫了嗎?”
她提著筆躍躍欲試,拍著胸脯道,“放心,以假亂真。”
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動人的告白。
王書淮突然將桌案上的摺子掃去一邊,將她整個人撈起往桌案上一放,雷霆萬鈞般欺壓上去。
雙臂不知不覺
攀上他的肩,手中羊毫沾了墨,隨著他動作一點點灑落,並在他後脊暈開一圈又一圈漣漪。
到了九月中旬,謝雲初便風風光光將春祺嫁了出去,前世她手頭緊沒給春祺太多嫁妝,今生足足給她陪嫁了一個鋪子,幾盒子首飾,其餘綢緞傢俱不提,這比尋常人家姑娘的嫁妝還要豐厚,春祺抱著她膝蓋哭了許久。
春祺出嫁後,只在家裡歇了二日,照舊來春景堂伺候謝雲初。
春祺出嫁後,謝雲初也不想厚此薄彼,便主動問夏安可有意中人,夏安便比春祺性子爽朗大方,
“姑娘別急,等奴婢瞧上哪個,請您做主賜婚。”
謝雲初便放心了,至於冬寧,她倒是問都沒問,前世她病重,恐自己時日無多,便一一安頓丫鬟,有意將冬寧許人,冬寧聞言卻是汗毛豎起,連忙往外跳了一腳,扶著窗簾答道,
“姑娘,您給奴婢說男人,那還不如讓奴婢去死。”
謝雲初問她為何,
冬寧咂咂嘴滿臉的嫌棄,“我伺候主子不好,何苦去伺候一個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男人?”
謝雲初當時想起冷漠的王書淮,淚如雨下,終是沒有強迫她。
這一世自然更由著她。
冬寧見謝雲初沒把主意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