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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她都做得出來。
林叔是她的至親啊,她在父親那裡得不到的關懷,通通由林叔給了她,這麼多年來,林叔替她掌著生意,平日隔三差五,給她買零嘴,做衣裳,林叔是把她當女兒對待的。
人在最緊急,最脆弱,最難過的時候,下意識會尋信任的,熟悉的,可靠的人求助。
而燕翎不在其中。
她在出事後,腦子裡從來沒有閃過燕翎的身影。
她一直以為,她謹慎小心伺候燕翎,體貼周到替他打點內宅,鞍前馬後料理他吃穿,這個丈夫在她心中定然是不一樣的,如果換一個人,她還會這麼殷勤小意嗎?
會的,這是她身為妻子的責任。
僅此而已。
當發現她對燕翎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後,整個人愣住了,陷入一片空茫當中。
夜色被水沁過,寒涼逼人,天際的雲層漸漸洞開,露出一絲微弱的光。
寧晏被如霜如月攙扶著下來馬車,深一腳淺一腳,緩慢地爬上臺階,頭頂“燕國公府”四個纂體清晰地倒映下來,寧晏頭一回生出幾分手足無措。
兩個婢子憂心忡忡的,小聲嘀咕待會該如何跟燕家解釋。
隱瞞,怕出事。
據實已告,怕出大事。
寧晏聽得她們瞻前顧後,拂去心頭紛亂的雜緒,極輕地笑了一聲,
“罷了,瞧你們兩個嚇得,車伕已買通,這事咱們不說,誰知道?隨便找個藉口便可搪塞過去。”
至於那燕翎,此刻沒準在戚侯府喝酒呢,她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燕翎會在意這樁事。
寧晏大步跨進門檻。
下人瞧見她回來,什麼都不敢問,均小心翼翼地問好。
寧晏不覺異樣,越發放了心,越過正廳,沿著斜廊來到杏花廳附近。
林聲簌簌而響,明黃的宮燈下,那道清雋的身影挺拔而醒目。
他渾身水汽未乾,忽如而來的清風夾雜著一點溼漉漉的貢菊香撲在他面頰,溫煦的燈芒亦洗不去他眉間的蕭索。
隔著廊下冷霧,他清冽的嗓音,帶著幾分無奈與挫敗,清晰地傳來,
“晏兒,我們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