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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相濡以沫的恩情。
他虧欠戚家良多。
所以,今日在看到寧晏與戚無雙懟嘴,他下意識是反感的,一面不喜戚無雙的愚蠢,在自己母親壽宴上惹事,一面責怪妻子不該針鋒相對,該要退讓一步,當時他心裡想,無論寧晏對與錯,她都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侯夫人難堪。
如今細細回想,在他潛意識中,著實是將熟悉親近的侯夫人看得比寧晏更重要,為了保住侯夫人面子,而枉顧了寧晏的感受。
所以,寧晏今日冒雨尋蕭元朗幫助,也該是同一個原因。
對於她來說,那相識多年又在刑部任職的表兄,的確比他更可信任。
煩躁再次席湧而來,燕翎沉默了。
此刻他有多不好受,寧晏今日在壽宴便有多委屈。
他們都選擇了別人。
但,是他傷她在先。
寧晏聽他講完,神色並無明顯波動,“我能理解,也沒有怪您,只是我並不能接受。”
燕翎倒是很感同身受,他現在也是如此心情,寧晏楚楚可憐哀求蕭元朗的畫面,一直在他腦海揮之不去,他也不能接受。
“不過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後再遇見類似的情況,我會交給你來處理”
“不”燕翎淡聲打斷她,“不會再有下次,”他抬眸,直入她精緻的眉眼,輕聲道,“我不會再見她,也請你相信我,除了你之外,
我不會與任何女人糾纏不清,你以後不必再傷神。哪怕聽到什麼看到什麼,不要輕易相信,一定要問過我,可以嗎?”
“如你當初所言,倘若我心中有人,也絕不可能娶你,我燕翎的婚事,誰也左右不了”
這一次,他深深意識到他與寧晏之間,並沒有建立牢固的信任,他必須先將障礙清除,不希望她將來因為一些有心人的風言風語而誤會他。
寧晏聽了這席話,眼底的冷淡終究是化開不少,嗓音鮮見的溫柔了,
“我知道了”
這一刻,不知為何,他們都信了彼此,寧晏相信燕翎說到做得到,燕翎呢,也相信寧晏以後不會親信旁人。
心口均鬆了一口氣,緊繃的氣氛,終於淡了下來。
角落裡漏刻叮咚在響,指標指向亥時末,夜已深,寧晏折騰了一個下午並一個晚上,此刻已是筋疲力盡,神色倦怠,連呼吸也變得沉了幾分。
燕翎是個明辨是非的人,
“今日是我有錯在先,故而,明宴樓的事,我不再深究”
寧晏身子微微往後一靠,心裡那點顧慮也被打消了,她不希望燕翎誤會她與表兄。
她與表兄談不上熟悉,可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他不是將油紙傘塞給她,寧願自己淋雨,便是在祖母嚴詞聲厲下替她辯駁,為她爭取一點點可憐的溫情。不能連累他。
燕翎說的不再深究,應該是不會揪著這事不放的意思。
寧晏防備卸下。
“但是,”燕翎這一回語氣著重且帶著幾分懇切,“以後,你有任何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有什麼麻煩,都交給我來解決,可以嗎?”
他不能保證,這種事再來一次,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寧晏的眸光遲鈍地挪到他身上。
四目相對,他的眼神時而冷淡深邃,時而濃烈炙熱,卻清晰地表達著,不容置疑的意思。
這回,她沒有遲疑,鄭重點頭,“好”
她也該要嘗試著信任他。
得到她的允諾,燕翎臉色終於好看了些,又看了一眼牆角的銅漏,終是不再停留,一面擒著茶盞喝了一口,茶已冷,心卻是滾燙的,冷水下肚,那些焦灼了一夜的難堪與挫敗,總算是得到短暫的安撫。
一面起身與她道,“你早些休息,我回書房了”
頎長的身影頭也不回地邁了出去。
寧晏目送他走遠,回到內室,倒頭就睡。
疲乏了整整一夜,她現在是強弩之末,一沾枕頭,便睡了過去。
燕翎回到書房,卻怎麼都睡不著,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寧晏與蕭元朗立在一處的情景。
即便相信寧晏對蕭元朗無男女之情,但男人之間的感覺也是很奇妙的,蕭元朗這個人,令他很不舒服,他不確定是因為喜歡寧晏而吃味,還是對妻子不容置疑的佔有慾,又或者是尊嚴被挑釁後的憤怒,抑或兼而有之。
他得見一見
這個蕭元朗。
寧晏並不知道自己的離開,在壽宴上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