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總之呢,他們倆不合適,依兒臣看,您乾脆好人做到底,做主讓他們倆和離得了。”
咣鐺一聲,太子手中的茶盞磕在桌案上,差點跌碎,熱水灑了衣襬一片。
往後,主殿再也沒聽到淳安公主的聲音,像是被人捂住嘴拖開了。
側殿內恢復了肅靜,空氣了每一顆粉塵都像是要壓倒平靜的最後一根稻草。
寧晏兩眼望燈,眼眶漸漸地漫上一些溼意。
她只是酒後胡言,卻沒想到讓燕翎當著皇帝與太子,還有內閣大臣的面,丟了這麼大臉,燕翎本就不喜歡她,這麼久了,都不曾碰她,她沒有任何談判的籌碼與底氣,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會原諒她,等待她的定是一紙休書。
幾乎已經料定這個結局,寧晏面若冷灰。
燕翎腦海又多了幾個魔咒般的字眼,
和離
她竟然生出和離的念頭
掌心快掐出一絲血色來。
太子這頭擦了擦沾溼的衣襬,終於深吸一口氣,奉命勸導,
“燕翎啊,你別跟淳安一般見識,她一向口無遮攔,又是個糊塗的性子,今日弟妹是受了他的連累,放心,父皇定狠狠責罰她。”
太子說話很講究水準,先把責任往淳安身上一推,隨後提起了重點,
“當然啦,夫妻之間嘛,總有些齟齬,俗話說床頭吵架床尾和
,弟妹一些玩笑話你就更不能放在心上咳,這樁事孤已下令不許外傳”心裡想著,弟那張嘴最是關不住事,指不定要笑話燕翎。
頓了一下,太子想起一事,
“對了,太子妃你是知道的,平日裡最端莊穩重的人,有一回孤竟也無意中聽她喋喋不休抱怨孤,還有,父皇那麼好的一個人,母后不也時常埋汰他老人家?孤告訴你,這是女人的通病”
寧晏窘得抬不起頭來。
彷彿被安慰到的燕翎,執起身側的茶杯,抿了一口,“時辰不早,殿下回去歇息,臣知道如何處置此事。”語氣一如既往沉穩而篤定。
太子冷笑一聲,他若當真知道如何處置,今日就不會鬧出這樣的笑話來,他本就是被燕國公逼著不情不願成了親,定逮著這事鬧,離了寧氏也不是不可能。
面對寧氏這樣的大美人都能拖著不圓房,可見他對這門婚事有多不滿。
比起皇帝偏袒外甥,太子卻是站在寧晏這頭。
寧晏聽了燕翎這話,心底拔涼拔涼的,如此斬釘截鐵,看來真要休了她。
手帕已被她絞成一團,長睫不自禁顫了顫,隨著燕翎站起,她僵硬地扶著桌椅緩緩直起身,跟著朝太子屈了屈膝,太子正注意到她,瞥見她垂下那一瞬,眼底似有水光閃爍,無奈嘆息,下了臺階走至燕翎身側,扯著他衣袖低聲斥道,
“你呀,性子過於剛硬,女人家的,都是要哄要疼的”
燕翎眸色倏忽一頓,喉嚨黏住,半晌悶出一聲“嗯”。
太子不再多言,他衣襬沾溼不好久留,信步離開。
燕翎跟著送他至殿外,寧晏看著他□□的背影,長吁一氣,沒跟過去,而是折向廊道往後殿的廊廡走。
夜色蒼茫,月光傾瀉在四周,浮霧繚繞,她抬步往臺階下走去,恍若漫步在一片寒霜裡。
也無所謂了,無論什麼結果她都承受得起。
這門婚事本是高攀,嫁給他這段時日,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
當初之所以應下這門婚事,或許是瞧著能離開寧家那個牢籠,待燕翎離了她,寧家也定棄她,天底下從來沒有一處地兒是她的家,她無拘無束,放開手腳去做生意也未嘗不好。
或許自小的經歷所致,寧晏從來不對任何人或事,抱過大的期望。
最初的慌亂與惶然過去後,她心底只剩一片空茫。
淳安公主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見寧晏失魂落魄的,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裡,
“對不起,晏晏”
寧晏被她摟緊,下巴磕在她並不算堅實的肩膀,眼底忽然湧現一眶淚。
淳安公主沮喪道,“是我不好,都怪我讓你喝酒”
“不過話說回來,父皇也有責任,他老人家好端端的,不走正門幹嘛走角門?堂堂皇帝怎麼能走角門呢”淳安公主委屈地控訴。
寧晏被她這一攪合,反而笑了,她輕輕將淚痕擦拭,朝
淳安公主露出一臉笑來,
“罷了,不怪你”
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