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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把大晉開關的訊息散佈了出去。
大約是下午申時初刻,聽得穆少霖的嗓音在院子門口喊,
“俏俏,不好,出事了。”
寧晏從坐塌起身,趿著鞋下來,便見穆少霖從廊廡疾步過來,眉峰擰得緊緊的,“鄭公公車駕行到鐘樓附近,被人攔了下來。”
寧晏面色一沉,“何人攔駕?攔鄭公公車駕做什麼?”
穆少霖面色不忿,“是袁家,你知道的,伯祖父在世時,袁家老頭子與他不合,眼紅我們穆家海船生意比他做得好,當年最後一趟,姓袁的命好躲過一劫,家底還存著呢,聽聞要開禁,他這段時日已暗中買下艘大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偏生因你之故,開禁之日遲遲定不下來,姓袁的今日便藉著給曾孫辦滿月酒的機會,指使一些下人佯裝百姓,煽風點火,惹得泉州百姓都聚在鐘樓附近,跟鄭公公請願,想逼著朝廷儘快開禁,他好拔個頭籌,佔得先機。”
寧晏冷笑一聲,“這個袁家好大膽子,敢跟世子對著幹?”
“這袁家也有來路,袁老頭子一個女兒嫁去霍家本家做夫人,這個姓袁的仗著是霍家姻親,平日派頭不亞於咱們泉州知府。”
“原來是霍家的走狗。”寧晏從如月手中接過烏紗帽,往頭上一戴,“走,咱們去會一會他。”
寧晏裹上燕翎一件黑色大氅,冒著細雨翻身上馬,與穆少霖一道馳往鐘樓。
綿綿細雨如厚實的風,一片一片刮在她面頰,她卻不覺得冷,想起心中的念頭,身上如有熱浪在竄,成敗在此一舉,她相信外祖父慧眼如炬。
從市舶司出來,沿著晉水一路往北馳,到了一碼頭折往東邊,終於抵達泉州城最熱鬧的街市,天地被這片水霧浸染,商肆旌旗延展,街上行人如潮水往鐘樓方向湧去,開禁訊息一經傳開,泉州城比原先熱鬧許多,哪怕是這樣的雨天,車馬不絕。
侍衛在前方開路,穆少霖與寧晏一前一後縱入街市中,如月在後面騎著一匹矮馬搖搖晃晃跟著,眼中佈滿了淚,雲卓在一旁安撫她,“別急,快到了,很快就能追上少夫人。”
到了鐘樓附近,瞥見一輛司禮監標識的寬大馬車停在鐘樓對面的酒樓外,幾名內侍侯在門口,隱隱約約有嘈雜的人聲傳來。
寧晏急忙下馬,拉開人群奔入酒樓,堂內人滿為患,諸多百姓聚在琉璃視窗,翹首望著裡面,市舶司的官員興許聽到動靜,均趕來了此處,曹大人與葛大人正一左一右站在一人身側。
瞥見寧晏進來,曹大人露出苦笑,連忙朝她招手,讓她過去,葛大人也看到了寧晏,神色不變,往前努了努嘴,示意那人繼續說。
寧晏沒在意那跪著的人說什麼,視線往堂中挪去,一張雍容清貴的臉映入眼簾,只見他眉目俊秀,白鬚飄飄,身著大紅飛魚服,儒雅坐在紫檀圈椅裡,若非手裡那把拂塵和那身象徵榮寵的飛魚服,乍一眼看去,只當是個清雋的讀書人。
別看鄭源鬍鬚發白,他年紀並不老,今年也才十歲,是司禮監掌印吳奎的義子。
早在鄭源進入司禮監時,他的第一份差事便是提督泉州市舶司,年後施行海禁,吳奎將他調回京城任御馬監提督,鄭源在泉州的年正是泉州商貿最為繁盛的時候,也是穆家最為昌宏之際,外祖父不止一次與她提過,這位鄭公公眼界高闊,非池中之物。
寧晏數年前在泉州見過鄭源,只是那時她年紀小,鄭源哪裡記得她是誰,後來嫁給燕翎,入宮數次,與這位鄭公公打過交道,也混了個面熟。
寧晏堂而皇之來到鄭源跟前,截斷了那位袁家公子的話,與他行禮,
“下官寧晏見過鄭公公。”
鄭源聽得聚精會神,冷不丁被寧晏打斷,細眉微蹙不耐煩投來,乍一眼撞上寧晏那雙眼,再瞅一瞅她身側的雲卓,打了個激靈,連忙站了起身,“你是”
上下打量寧晏的穿著,立即明悟過來,他笑容可掬朝寧晏回了一禮,“原來是小寧大人。”
諸位泉州官員見狀,都不由暗暗驚了心,原以為寧晏只是燕翎的幕僚,如今瞧著,連鄭源對她都十分禮遇,這小寧大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寧晏卻不敢寒暄,當眾與鄭源解釋道,“鄭公公,推遲開禁之日是我的意思,我一直在等著您來,是有一要務想與您商量。”
“哦?”鄭源微微詫異,早在京城他便知道寧晏協助燕翎開禁,他來之前甚至還得了太后口諭,要好好關照寧晏。
見眾人圍堵在此處,也猜了個大概,“商量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