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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思忖片刻,並未去見蕭元朗,他這會兒心情不錯,若見了蕭元朗指不定要被氣死,好不容易將人哄得肯親他,若生了嫌隙得不償失。只吩咐雲卓將蕭夫人的食盒與包袱送了過去,上回他將摺子退回去,保全蕭元朗,這回雖對王執下手,卻也是計劃將蕭元朗摘開的,救人救到底,即便寧晏不走這一趟,蕭元朗遲早也會被放出來。
他每每吃味,寧晏都會來哄他,就是不知她什麼時候掀一掀醋缸,他也好表現表現,可惜小妻子過於從容淡定,鮮少鬧脾氣,燕翎是一身本事無用武之地。
夜裡燕翎回來,寧晏也不催問,她既然察覺丈夫對錶兄多有忌諱,就不會蠢到處處去提,這場婚姻漸入佳境,卻還沒牢固到無懈可擊。燕翎見她不聞不語,心裡最後那點不適也煙消雲散。
第二日下午,蕭府傳來訊息,蕭元朗已被放出來,寧晏鬆了一口氣,蕭夫人慾登門致謝,卻被蕭元朗給攔住,“人家未必高興見到您,您就在家裡待著,別連累她。”蕭元朗神色疲憊,扔下這話回了房。
蕭夫人看著兒子消沉的背影,心痛不已。
七月二十這一日,王氏出了月子,這是燕璟第一個孩子,寧晏問徐氏如何操辦滿月酒,不成想王氏那邊放話不許辦酒,徐氏很納悶,這是國公爺第一個孫女,怎麼能不辦酒,傳出去還以為燕家嫌棄女兒呢,燕璟過來回話,
“她說家裡剛辦了酒,又大辦,沒得折騰親戚們,而且王家如今正在風口浪尖,怕也沒心情來吃酒,娘,總之就依她吧,兒子也好過些。”燕璟滿臉疲憊。
自王嫻開始坐月子,燕璟便沒睡過一個好覺,王嫻生孩子前不言不語,整日冷著臉極少有個笑容,生完孩子,情緒變得起伏不定,今日不是為這事爭吵,明日便是嫌丫鬟伺候不盡心,孩子哭鬧得厲害,王嫻越發動氣,這個月子簡直是雞飛狗跳,燕璟好哄歹哄,再好的性情也被磨出繭。
徐氏心疼兒子,卻還是勸道,“璟兒,有的婦人剛生完孩子,喜怒不定,你多擔待些,等過一陣子就好了。”燕璟悶悶不說話,最終擺擺手離開了。
王嫻的脾氣徐氏瞭解,拗得很,她現在性情多變,若拂了她的意,回頭事情鬧大也不好看,於是便吩咐寧晏,“先擱下吧,回頭辦週歲宴也是成的。”
寧晏樂得省一筆銀子落個清閒,於是應下了。
待她要轉身離開,徐氏忽然想起一樁事連忙叫住了她,“哎呀,瞧我給忘了,過幾日是你生辰,你打算如何辦,這是你在燕家第一個生辰,無論如何不能冷清了,乾脆一起辦了。”
徐氏笑得有幾分尷尬,她這段時日太忙,將寧晏生辰給忽略了,前腳不給孫女辦酒,這會兒寧晏怕是想辦也會拒絕。
果然聽見寧晏淡聲道,“我不愛過生辰,若母親疼惜我,便讓我偷一日懶。”這倒是寧晏的真心話,除了在穆家的三年,她從未過過生辰,每回也就榮嬤嬤給她煮一碗長壽麵,林叔給她備一份生辰禮。
徐氏很過意不
去。
這幾日燕翎回來得很晚,寧晏猶豫要不要與他提生辰的事,沒別的意思,畢竟是夫妻,就想那一日他早些回來陪她吃一碗長壽麵,正想開口,反而是燕翎先問她一樁事,
“陛下臨時決定將今年的秋獵提前,過兩日便要啟程去西山行宮,你是打算一道去秋獵,還是留在家裡?”
撞一塊了,寧晏微有懊惱,便問,“那你呢,你要隨駕嗎?”
燭光被簾帳遮去大半,一點微弱的火光跌入他眼裡,化做春日裡的三分柔情,他捧著她面頰,輕聲問,“你想去,我便陪你去,你不想,我便與舅舅請旨留守內閣當值。”
寧晏眼眶一瞬間漫上洶湧的酸意,去年行宮秋獵,他把她一個人丟在行宮,今年卻為了她放棄隨駕,她手輕輕捏著他衣領,帶著點軟糯,“我想留在家裡”她並不喜歡熱鬧。
“好”燕翎將她圈入懷裡,
寧晏貼著他利落的鬢角,仰眸瞥著他挺拔的劍眉,軟聲問,“二十八這一日,你得空嗎?”
燕翎微微彎了彎唇,下顎往她額尖蹭了蹭,“沒空”他要陪某個小東西過生辰。
寧晏聞言眼底的光一瞬間黯淡下來,沉默片刻,“哦”了一聲。
燕翎笑了笑,也不與她解釋。
次日秋獵的旨意下來,燕玥回了府,嚷嚷著想讓秦氏隨她一道去玩,徐氏念著王氏剛出月子,估摸著悶壞了,也提議王氏夫婦隨駕,將孩子和乳母留在家裡,由她看著,王氏答應了,徐氏以為寧晏與燕翎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