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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切,相反,她要學習秦氏的長處。
寧家那邊送來了請帖,說是後日請她回府赴大伯父壽宴,這一出鬧劇寧晏也有所耳聞,想起三皇子那夜不情不願掏了八千五百兩銀票,寧晏不覺失笑,燕翎不在,她無論如何得露個面。
寧宣被霍貴妃敲打後,果然安分了不少,壽宴當日並未為難寧晏,寧晏並不打算做過多停留,回到原先住的院子瞅了瞅,讓如霜與如月收拾了些舊物打算帶回去,後聽院子裡的婆子說父親著了風寒,寧晏斟酌再三去到父親書房。
下了三日毛毛細雪,天色還晴,院子裡一片蕭肅,沒有半點下過雪的痕跡。
寧一鶴躺在院子裡的長椅上曬太陽,他身上搭著件褐色的薄毯,手執一把象牙扇,闔目淺歇,從記憶伊始,寧晏便見父親愛拿著此物,這麼多年過去了,上頭已有一層厚厚的包漿,歲月的風霜順著深褐的痕跡流淌著,變的是世間滄桑,不變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在燕家可還好?”
“很好。”
兩個人誰也沒看誰,隔著一段距離,寧晏站在陰影處,寧一鶴沐浴在陽光裡,冬陽與陰影交織,無形在二人當中豎起一片屏障。
寧晏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與父親便是這般相處模式,她只記得幼時,她也曾試圖去扯他的衣角,求他抱抱她,也曾努力做些手工討他歡心,祈求他看她一眼,無一例外,被他嫌惡。
她起先不明白為何父親不喜歡她,後來明白了。
當年祖父進京趕考,外祖父慷慨解囊,兩家因此結下情義,起先約定長子為婚,偏生
() 穆家頭一個生得也是兒子,等到母親出生時,適婚的正好是父親寧三爺,父親自幼讀書,年少出名,在外頗有放浪形骸之狀,他是讀書人,自視清高,瞧不起商戶女,最後被祖父所迫不得不娶了母親。
他嫌惡母親,連帶也厭惡她。
寧晏骨子裡瞧不起這樣的男人,有本事別娶,娶了就得負責。
父親性子疏狂,明明是進士出身,卻不愛鑽研仕途,反倒是呼朋喚友,整日飲酒作詩,效仿李太白之風,在京中也頗有幾分名氣,後來在翰林院掛了個五品閒職,這些年他在書畫上甚有鑽研,結了個詩社,自封社主,家裡誰也管不了他。
要說這個父親身上還有哪一點能被寧晏認可,那便是每每祖母設法詢問她母親嫁妝去處時,均被父親斷然喝止,他瞧不起商戶女出身的妻子,連帶也不屑貪圖妻子嫁妝,這也是寧晏能保住母親嫁妝一個重要緣故。
寧晏出嫁之事,是祖父一手操辦,父親寧一鶴只在迎婚當日露了個面,若非燕翎名氣太大,估摸著他連她嫁了誰也不知道。
說起祖父,這父子倆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祖父性情開朗,廣結遊士,平日愛玩弄花鳥,鬥蛐蛐,為了一隻蛐蛐,他不惜奔波百里去追逐,因與祖母性情不合,一年有大半時間都在外頭道觀裡住著,就拿今日大伯父壽宴來說,祖父也不曾露面。
祖父雖有些不著調,不過關鍵時刻卻不糊塗,當年寧宣鬧出要退婚的事後,祖父當即從道觀裡回來,沒多久便定下由她結親燕家,雷厲風行把她婚事給辦了,再迫不及待逃之夭夭。
寒風拂面,寧晏漸漸回過神來,見父親沒有開口的意思,她無聲屈了屈膝,轉身離開了。
燕翎離開已有了七八日,一直沒訊息遞回來,寧晏多少有些掛心,一日晚膳後,她特意等在容山堂前面的穿堂,遠遠瞧見國公爺要往書房去,她笑盈盈邁了過去,行了個禮,
“給父親請安,兒媳想請教您,世子出去這般久,可有訊息遞回來?”
國公爺搓了搓手,待手掌熱了些,背在身後,目光融融看著她,“擔心了?”
寧晏微微紅了面頰,“營州風急雪大,我不太放心世子安危。”
國公爺頷首,目光在寧晏身上定了片刻,幽幽問道,“你為何不自己問?”
“啊”寧晏愣住了,露出幾分怔色,她怎麼問?
國公爺何等人物,自然看出他們夫妻相處的端倪,燕翎本不是個話多的,寧晏瞧著也不像是愛撒嬌的女孩兒,兩個人相敬如賓的可能性很大。
這不是好事。
國公爺一面越過她往前踱去,一面優哉遊哉道,
“孩子,關心是要說出口的,你要麼親自去信問,要麼等他回來,當面開口問,這種事,公爹幫不了你”
寧晏立在寒風裡,半是羞愧,半是怔惘。
她是聰慧之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