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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笑容。
裴沐珩將她接上馬車。
馬車十分寬大,小案軟塌茶具一應俱全,車內整潔乾淨,一塵不染,徐雲棲身上沾了水汽靠坐在一邊,夫妻倆之間隔了些距離,裴沐珩見她面頰殘有雨珠,尋來一塊帕子遞給她,徐雲棲一面裹緊衣裳,一面將面頰的雨水拭去,隨口問道,
“三爺怎麼過來了。”
“我有些話想問你。”裴沐珩眉目清逸,語氣也尋常。
徐雲棲聞言頓了一下,知道他要問什麼,轉身過來面朝他,神色鄭重了幾分,
“你問。”
馬車緩緩往前,大雨噼裡啪啦拍在車頂,襯得車廂別樣的寧靜。
裴沐珩望著她清澈的雙眸,開門見山,“你與蔣家的事我知道了。”
徐雲棲神色坦然點頭。
裴沐珩深沉漆黑的眸一動不動注視著她,“那你心裡可曾有人?”
徐雲棲微微一怔,她並不能明白什麼叫心裡有人,但可以確認,當初與蔣玉河相處很是愉快,他性子溫柔體貼,事事替她考慮周全,二人結識於婚前,熟知彼此的性情,婆母和善,夫妻恩愛,可以預見成婚後的日子,順風順水,如果一定要論,蔣家著實是她最好的選擇。
但這些話不能講得太透。
她與裴沐珩夫妻感情本就如履薄冰,沒必要橫亙一個疙瘩。
只是裴沐珩又不是一個能輕易糊弄的人。
怎麼辦?
徐雲棲想了想回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親問我
() 想嫁什麼人,我便告訴她我想過什麼樣的日子。”
她這雙眸子太過乾淨,很難讓人不相信她的話。
“什麼樣的日子?”他聲線清潤,眸色深靜,靜到只消一點風吹草動便能劃破那片寧靜。
徐雲棲笑眼彎了起來,“我那時想的是,嫁一個知根知底,門當戶對,和氣溫柔的夫君,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知根知底,門當戶對,和氣溫柔,而非蔣玉河這個人。
裴沐珩心裡一時說不上是何滋味,
不過可以確信的是,知根知底,門當戶對,和氣溫柔,他與這些字眼,半點不沾邊。
夫妻二人至晚方歸,彼時雨勢已緩,華燈初上,錦和堂傳來訊息,說是王妃病重,裴沐珩打算過去,徐雲棲立在他身後輕聲道,“要不,我跟你一道過去吧。”
她也可酌情給王妃看診,如果王妃願意的話,畢竟,她是個大夫。
不料裴沐珩搖頭,周身依舊是那一股平靜凜然的氣度,“你淋了雨,且回去休息,賀太醫已經到了府上,母親的病一直是他老人家在看,無礙的。”
徐雲棲無話可說。
裴沐珩惦記母親,不再多言,負手沿著長廊迅速往錦和堂去,徐雲棲折回了清暉園,陳嬤嬤見她裙襬溼了一片,嚇不得輕,“我的主兒,您快些換身衣裳,老奴這就吩咐人給您煮薑湯,可別涼了身子。”
徐雲棲不是頭一回淋雨,還真沒當回事,不過也沒拂了老嬤嬤好意,“我先泡了個澡,再喝湯。”
王妃這場病來勢洶洶,請太醫,煎藥,鬧得好大的動靜。
翌日徐雲棲去錦和堂探望婆母,謝氏忙著照顧王妃,又要打點中饋,擔心徐雲棲惹王妃動氣,便委婉拒絕了她,
“母親需要靜養,弟妹好意我會轉告婆母。”
徐雲棲盡到禮數,便往回走,不一會,李氏牽著兒子勳哥兒追了出來,親暱地過來挽著徐雲棲的胳膊,明顯一副有話對她說的樣子。
二人沿著長廊離開錦和堂,待沒了旁人,李氏便開口,
“我告訴你,母親生病也有個緣故。”
“什麼緣故?”
李氏往高牆外指了指,神神秘秘道,“隔壁的荀夫人和荀二姑娘要回來啦,昨個兒給婆母送了信,你是不曉得,那荀二姑娘好心機,愣是支著病軀,給婆母做背搭,繡抹額,可把婆母哄得團團轉,三弟妹,不是我說你,你得上心了。”
李氏正色看著徐雲棲。
徐雲棲滿臉無奈,“嗯,我會上心的。”她敷衍道。
李氏便興致勃勃拉著她講述熙王妃的喜好,暗示徐雲棲如何討好婆母,一鼓作氣打敗隔壁那個小狐狸精。
徐雲棲哭笑不得,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對了二嫂,我做了幾片阿膠糕,你隨我去園子裡嚐嚐。”
勳哥兒在前頭跑,二人有說有笑去了清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