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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科猛地咳了一聲,臉色慢慢由鬆弛變得繃緊,漸而眼珠睜大兀自盯著章氏,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章氏見他這模樣,有些六神無主,眼淚簌簌而落,“我也是事發當日才知曉的,是雲棲認出了他,方知當年那葉氏意圖殺了我和雲棲,你還記得那場瘟疫嗎”
徐科腦門跟有五雷轟過,一陣嗡嗡作響,什麼都沒聽進去,滿腦子就是他的妻是首輔前妻,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先是一陣愕然,隨之湧上來的是難以名狀的怒意,到最後只剩恐懼與彷徨。
章氏看著瑟瑟顫抖的丈夫,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抬手將他抱入懷裡,
“徐科,你別多想,也別害怕,我跟他都過去了,他那個人素有君子之風,也不會對咱們怎麼樣,我們安生過日子,也不招惹誰”
章氏這兩日壓力驟增,抱著丈夫失聲痛哭。
她不一定是個完美的妻子,也不算一個很稱職的母親,卻不會做出背夫棄義的事。
徐科聽著妻子哭得上氣不接氣,慢慢回過神來,“晴娘,晴娘沒事,我沒事”說這話時,他心裡是慌的,卻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妻子堅定地選擇他,主動交待此事,給他吃了一顆定心凡。
他自然不希望平靜美滿的生活被打亂。
只是那個人是首輔,今後升遷仕途是別想了。
章氏察
覺丈夫在輕抖,越發抱緊了他,“雲棲說了,讓咱們一切照舊,什麼事都不會有。”
徐科並不知荀允和對章氏感情到何種地步,心裡一時沒底,即便如此,這個時候他要表現出一個男人的擔當,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帶走你。”
章氏朝著他破涕為笑,“嗯,咱們夫妻一條心。”
窗外月色正明,夫妻一人緊緊依偎在一處。
這一輪月從京城越過山巒,一直緊緊跟隨在裴沐珩夫婦身後,鋪亮整條康莊夜道。
徐雲棲要騎馬,裴沐珩沒答應,非要將她綁在身後。
一個小小丫鬟便難捨難分,對著他卻是說和離便和離,沒良心的丫頭片子。
胯下雄騎追風逐電,夜風大口大口灌入徐雲棲鼻尖喉嚨,迫著她不得不側臉貼緊了他結實的脊樑,待躍上一段崎嶇山路,馬兒l越發顛簸,徐雲棲只得摟他更緊,整個身子與他背梁密不可分。
說來這男人看著並不算健碩,整個脊樑卻堅強有力,背闊腰勁,跟堵密不透風的牆,沒有絲毫晃動。
夏日天熱,裴沐珩身上只罩了件玄色薄衫,分明肌理塊塊結實壘在腹部,徐雲棲手掌恰恰抱在這一處,肌肉摩挲,不一會便生了汗,只是裴沐珩面色紋絲不動,就這麼載著她一路到了河間府郊外一間邸店。
已是子時,月盤懸在正中,將整座山野照的透亮。
兩名暗衛提前安排了房間,裴沐珩拉著徐雲棲進了屋子。
暗衛打了熱水給一人洗漱,徐雲棲在王府擦過身子,一路風吹也沒出汗,徑直便尋到床榻躺了上去,平日這個時辰她已睡得正熟,今日免不了昏昏入睡,裴沐珩入內沐浴換了乾淨的衣裳回來,屋內點了一盞小燭燈,昏暗模糊,裴沐珩喝了口水,往小塌望去,這是一間簡陋的客棧,床榻是用簡單的木板搭成,寬度只王府拔步床一半還少,徐雲棲睡在上頭,只剩不到半個身子的地方給裴沐珩。
裴沐珩吹了燈,輕手輕腳靠上去,輕輕將徐雲棲身子一抬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睡。
大約是不適應貼得這麼近,徐雲棲幾番扭動身子。
免不了蹭到他,裴沐珩暗暗深吸一口氣。
迷迷糊糊被什麼東西硌著,徐雲棲便轉了個身,力道沒控制住,這下不小心撞到他,疼得裴沐珩倒吸一口涼氣。
徐雲棲驀地睜開眼,抬著烏濛濛的眼看他,
“怎麼了?”
夜深人靜,四下無聲,徐雲棲開腔才意識到周遭有多安靜,立即便醒了大半。
裴沐珩神色晦暗看著她,慢慢挪動了身側對她,“無礙”
氣息明顯不穩,徐雲棲聽出端倪。
一人已有數日不曾親熱,年輕的身子血氣方剛,床榻又窄,挨在一處難免擦槍走火,徐雲棲明白的,她慢慢對著他躺下,整個背身便抵在牆上,相對而睡,一人呼吸交纏,裴沐珩一呼一吸均在她耳畔迴響,貼著他睡,她身子不免又剮蹭到他,怎麼都不舒坦。
暗衛就在左右房間睡著,這裡明顯隔音不好,兩人都是矜持內斂的人,不可能放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