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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爬上床,覆在她耳邊低聲問,
“姑娘,您打算怎麼辦?”
徐雲棲摟著小丫頭,想了想道,“咱們先等兩日,瞧瞧那範如季會如何?”
接下來兩日徐雲棲留在王府不曾出門,到了第三日巳時,門房著人送了一個錦盒給她,
陳嬤嬤拿進來時告訴她,“太醫院著人送來的,說是您大前日在太醫院落下的藥丸。”
前段時日範如季不許徐雲棲出診,她大多時候便待在生藥庫搗藥,做了不少藥丸。
徐雲棲笑眯眯接了過來,“好,您去忙吧。”
等陳嬤嬤離去,徐雲棲立即將盒子開啟,裡面果然裝著十幾粒藥丸,徐雲棲卻知這裡頭絕對不僅僅是裝了藥丸這麼簡單,她左翻右轉,終於在盒子夾層裡尋到一張字條。
“午時三刻,應福樓一見。”點名只見她一人。
徐雲棲看完,閉了閉眼。
銀杏湊過來看了一眼,“不成,您不能去,萬一這是個陷阱呢。”
徐雲棲搖搖頭,起身取來火石,將紙條燒了,“對方若真要殺我,悄悄動手便是,何至於約見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必須去一趟。”
銀杏怎麼都勸不住,最後氣鼓鼓瞪著徐雲棲,“那我去隔壁尋荀閣老,請他暗中保護您。”
徐雲棲這個時候倒不是要跟荀允和生分,她從大局出發,“如果我沒猜錯,此人是範如季無疑,若咱們聲勢浩大,他恐不露面,當然,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樣,我先吩咐黃岩探路。”
銀杏這才放心
() 。
黃岩是裴沐珩留下來的護衛,他這人旁的不說,乖順,細緻,對主子的話一字不錯地執行,徐雲棲用的很放心,她來到斜廊,招來黃岩,只道自己午時三刻要去應福樓,讓他去排查,黃岩帶著兩人便去了。
應福樓便在東華門外的燈市,此地是京城最繁華的市集,又因在皇城附近,出入皆是達官顯貴,不僅鋪子裝潢的十分雅緻上檔次,就連幕後東家也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燈市佔據近一坊之地,街道南北交錯,縱橫八達,臨街的鋪子鱗次櫛比,一樓疊著一樓,旌旗蔽空,好生熱鬧。
應福樓在這繁華的市集中,並不顯眼,它是一家專營包子點心的小店,說是小店,方圓佔地也不小,共有兩層樓,辰時開鋪賣包子點心,午時包子歇業,便成了一家茶樓。
得到黃岩肯定的答覆,徐雲棲在午時三刻準時出現在應福樓附近。
這個點,應福樓不如附近旁的鋪子生意興隆,顯得些許冷清,徐雲棲在樓下點了幾樣點心及一壺碧螺春,便上了樓。
二樓開間不大,往南開了一大扇窗,迎面的煙火氣撲面而來,四處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夾雜著各式各樣的叫賣聲。
徐雲棲無心欣賞風光,神情戒備往東面雅間走,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從雅間內伸出來,以迅雷之速將徐雲棲拽了進去,銀杏見狀趕忙撲過來追,可惜門被人從裡面拴住,緊接著傳來一道冷沉的嗓音,
“別吱聲!”
銀杏看著徐雲棲隔著雪白的紗窗朝她做了個安撫的手勢,稍稍鬆了一口氣。
屋內徐雲棲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腕,看向對面的老人。
範如季穿著一身玄衣,帶著兜帽,原先的黑鬍子被染白了,便是模樣也做了些許變化,若非熟悉他的人壓根辨認不出,只見他佝僂著身,胸膛劇烈地喘著氣,雙目凝著徐雲棲,眼底一時閃過諸多情緒,有惶恐,驚奇,茫然以及不安。
時間緊迫,誰也不打算打啞謎。
“孩子,你的十三針打哪學的?”
“我師父!”
“你師傅是誰?”
“姓章,人稱章老爺子!”
“姓張?”範如季心猛地跳了幾下,腦海立即閃過諸多人物,隱約記得柳太醫當年身邊有那麼一個張姓的人,
“他人在何處?”
徐雲棲語氣頓了下,“失蹤了。”
範如季濃眉一挑,眼底閃過震驚的暗芒,“什麼時候的事?”
徐雲棲這回沒有立即作答,而是目帶審視,“您問這作甚?”
範如季便知她不信任自己,旋即是深深一聲苦笑,
“十三針乃當年柳太醫的看家本事,你既然會使,又不是第一次聽說柳太醫的名頭,你出現在太醫院便不簡單,孩子,你為什麼這麼做?”
徐雲棲靜靜看著對面的老人,他雙目佈滿血絲,鮮見是一夜未闔眼,高